现在,她把她珍藏的东西,给她女儿看。
一滩黑绿色的、已经干在手掌上的污渍。
苍老的手掌上,还有红色、紫色、黄色的残渍,有植物坏掉的酸腐气。
女人拿起一块湿巾,想把自己妈妈的手擦干净。
&ldo;花。&rdo;
老人说话了。
她说:&ldo;乖囡,花。&rdo;
小心翼翼地,我藏了好多好多天了。
她的眼睛里,在短短的瞬间,有一点点亮光。
魏香兰红着眼眶,慢慢退出了病房,留下那个已经哭得不能自已的女人,她像是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妈妈。
对面的病房里,陈老爷子呆呆地坐在床上。
&ldo;去医院么?&rdo;
下班路上,沈小运问沈牧平。
&ldo;嗯,我带你去看看陆阿姨。&rdo;
沈小运猝不及防。
&ldo;我照相还没练好呀。&rdo;
然后,她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紧紧抿着嘴看向天。
沈牧平拉着她的手臂,防着她被绊倒。
&ldo;你学摄影跟陆阿姨有什么关系么?&rdo;
&ldo;嘿嘿嘿。&rdo;沈小运傻笑。
一看就是藏了什么小秘密的样子。
&ldo;今天蛋挞姑娘给我带了好吃的点心呀,我给你留了两块的……能不能留出来一块给陆奶奶呀?&rdo;
沈小运又想起了陈爷爷,于是非常后悔自己竟然吃掉了三块,要是只吃两块,不就可以一人分一块了么?
&ldo;我今天不能吃点心,你给陆阿姨和陈老先生分吧。&rdo;
&ldo;啊?&rdo;听见沈牧平的话,沈小运顾不上沮丧了,&ldo;为什么呀?&rdo;
沈牧平为了自己临时编造的理由捂住了自己的腮帮子。
&ldo;我今天牙疼。&rdo;
沈小运并没有如释重负,而是立刻着急了起来。
&ldo;怎么牙疼呀?是吃坏了东西,还是牙里有虫子呀?我们正好去医院,你得找医生看看呀!&rdo;
见沈小运急得团团转,沈牧平觉得自己大概真的牙疼了。
&ldo;我就是有点上火,回家喝点茶水就好了。&rdo;
&ldo;是这样嘛?&rdo;
沈牧平十分诚恳地点头,沈小运&ldo;哦&rdo;了一声。
过一会儿,她说:&ldo;这个点心是樱桃做的,你在上火,还真不能吃,可好吃了!&rdo;
路过花店,沈牧平让沈小运给陆阿姨选一束花。
沈小运挑挑拣拣,现在正是芍药的花期,她挑了芭茨拉、香槟玫瑰和微带绿色的洋桔梗,花店老板的巧手略加配花点缀了一番,就变成了很好看的花束。
&ldo;一看就很春天,是不是呀?&rdo;
沈小运问沈牧平。
&ldo;对。&rdo;
花期这个东西真奇怪,前几天自己还遍寻不见芍药,才过了清明几天,就连这么一家小小的花店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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