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兴奋的样子,也不禁微笑起来。
这时有一个二十多岁,衙役打扮的壮小伙兴冲冲跑过来:&ldo;大人!大人!你可回来了!粮来啦!好多车的粮啊!&rdo;
&ldo;别放肆!京里的大人在这儿呢!还不行礼?&rdo;郭正通喝斥他,但也掩不住笑意。
小伙子给我磕头,我挥手让他起来,城里的兴奋劲儿感染了我们,大家都起劲儿了。我连锦梓都暂时忘到一边去。
接下来就是清点,郭正通把算出来的账册给我过目,大约需要多少粮食,多少钱,有什么修复计划,基本上他算的比我粗略预计的还要更少一点。
我跟他一一核对,发现他确实是个精打细算的人。这是很大一笔款项,但是现在国库里的加上纳粟的那些粮食,倒也不是拿不出来,我心里宽慰了许多。郭正通见我同意了,显然也很高兴,一个劲儿擦汗。
已经入夜了,也没顾上吃晚饭,原庆云也好,锦枫红凤他们也好,大概都歇了吧。
我伸了个懒腰,从一堆账册里抬起头,深呼吸。
感觉好像回到了以前加班的日子,有那么一瞬间,几乎以为真的是在加班,可以站起身来,换回高跟鞋,摇摇晃晃地从空无一人的写字楼出去,心里暗暗祈祷写字楼后头不远卖夜宵的小店还没有关门,可以吃一碗热腾腾的酒酿汤圆。
即使是盛夏的深更,也还是需要一点类似于温暖的东西。人的心会随着胃空虚起来,吃饱的时候往往比较不容易沮丧。
如果是十天前,这个时候应该有锦梓在外面夜色里等我,今天当然没有。
我走出狭窄的小屋,外头破破烂烂的屋子,尘埃喧嚣在月华之下倒也不显了,反倒天井里一棵强壮的月桂树在月光下深绿的叶子上有点点光泽流转,给人的印象还深刻些。
我想着锦梓这时不知在干什么,一边走过转角,突然看见有人在套车,走近一看,是郭正通那个青春痘家丁兼书童,看到我,垂着双手,僵着肩膀,局促说:&ldo;张大人。&rdo;
我微笑了一下:&ldo;你也到了?什么时候?这又是去哪里呢?&rdo;
这个好像听郭正通说叫&ldo;石头&rdo;的仆童低头小声说:&ldo;大人吩咐给老夫人送口粮去,小的刚去领了。&rdo;
我心念一动,笑道:&ldo;什么粮食?我看看。&rdo;
&ldo;石头&rdo;扭捏了半天,一只手把一个半满的瘪瘪口袋送了过来。
我打开袋口,凑着月色一看,似乎有点豆,有点高粱米,还有点玉米。&ldo;都是你送么?你多久给你们老太太送一次?&rdo;
&ldo;大都是大人亲自送,实在抽不出时间才叫小的去。&rdo;
&ldo;老太太平时一个人住,没人照顾吗?&rdo;
&ldo;大人一直想买个丫环,就是一直没凑出钱来。&rdo;
我点点头:&ldo;你快去吧,别叫老人家等。&rdo;
牛车走了,我也很困了,不过今晚还有最后一件事必须要做。
我穿过街道,朝陵阳府的牢房走过去。牢房被之前的大水毁得并不厉害,关人是不成问题的。我记得隐约来时看见有一口井,井旁边有一棵都斜成离地面三十度角的奇怪的槐树。凭着记忆朝那边摸过去。
果然看见了那口井,我心中一喜,走了过去,那棵歪脖子槐树上却似乎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吓我一跳。那个东西坐起身来,笑说:&ldo;你终于来了。&rdo;
我惊魂初定,没好气说:&ldo;你在这里干嘛?&rdo;&ldo;等你啊。&rdo;
原庆云居然又躺回斜斜的树干上:&ldo;想不到你来得这么晚,不知不觉就在这里看起星星来了。&rdo;居然还幽幽叹了口气。
我看到原庆云居然作伤春悲秋状,想客串&ldo;看星星的多愁少年&rdo;,不禁有点想笑。不过,他其实也不过二十一二岁吧?要在现代,确实还勉强算少年。古人早婚,十五六岁就成家了,似乎应该早熟些。
不过说到头,人类这几千年的繁衍下来,到底什么才算是成熟呢?原庆云也好像真的有点忧郁,今晚。
&ldo;你想什么呢?&rdo;我不自觉放缓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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