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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ldo;这是索尔&iddot;萨麻尔，我的合伙人。&rdo;富朗基斯介绍说。

萨麻尔一头红发，脸相粗俗。从他的外貌难以断定他属于哪个民族。他套着一身邋里邋遢、松松垮垮的西服，上装总是敞开着，皱皱巴巴的裤子的皮带上腆着一个肥大的肚皮。在他身边也有两名打手，跟富朗基斯的贴身保镖是一路货色。

萨麻尔抬抬手表示问候。在落日的余辉中，他几个手指头上的宝石熠熠闪烁。

别克车停下来。富朗基斯下了车。我跟在他后面，同时把黛莎也拉了下来。萨麻尔操着英语说：&ldo;我一向很高兴，一个美国人……&rdo;他瞥见黛莎，起先面孔上表示欢迎的佯笑顿时变得横眉竖目。他朝富朗基斯大喊大叫，而富朗基斯也不甘示弱。长达十多秒的时间里，他俩来回抛掷着听不懂的语句，犹如机枪对射既急促又猛烈。过了一会儿，萨麻尔又开始用英语说起话来。&ldo;你的小骚妞就留在我们这儿。&rdo;

&ldo;沉住气，先生……&rdo;

他没让我说完话。

&ldo;我们不装货!&rdo;他吼道，&ldo;要不然我们想办法别让这姑娘给我们造成危险，要不然我奇书（网!收集整理们就别再谈这桩买卖。懂吗?给你十秒钟时间作决定。&rdo;

我不相信那些打手们都听得懂英语，不过他们至少能感觉得到就要有他们的活儿干了。本来布尔干和那开车的就还有一笔账要跟我了结。他们慢慢地挪着脚步，愈来愈近。

我凝视着黛莎。

她的那双眼睛似乎比平时更大更黑。

一阵沉闷的隆隆声响彻高原，愈来愈响，愈来愈近。

&ldo;飞机!&rdo;富朗基斯高声喊道，用手指着西方。

萨麻尔一直逼视着我。

&ldo;快决定!&rdo;

在紧接连绵丘陵的上空一架臃肿的大腹螺旋桨飞机显现在天际。它改变航向后，便迅速降低高度。

飞机会带来什么机遇吗?我首先必须赢得时间。&ldo;可以，可以。&rdo;我说，接着就得顶着马达的轰鸣扯开嗓子喊叫，&ldo;你们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听你们的。&rdo;

八

我放开黛莎的手臂。

&ldo;对不起，亲爱的。&rdo;我说道。她的面部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然而她的一双眼睛却已黯然无光。

索尔&iddot;萨麻尔悻悻地发出一道命令。他的一个满脸脓疱、穿着一件花花绿绿的套头衫的打手应声抓住黛莎，阴冷地笑着，现出满嘴金牙。

飞机马达的轰鸣震颤着空气。

飞机涂着军用飞机的深暗的保护色，但却没有国别的标志，而是在尾翼上有一个公司的象征：字母b和两个别具特色的鸟翼。这是一种c-4式飞机，过去为美国空军所用，不过现在早已淘汰。

此时，飞机稍作盘旋，折转航向，缓缓着陆，在跑道上疾驰，逐渐放慢速度，然后就在棚屋的跟前停下。只有螺旋桨还在轰响。

机身的货舱门打开。机腹很低，两名男子没用弦梯就已从飞机里跳下地来。他们俩人都穿着皮茄克，年龄约在三十至四十之间。俩人都身材高大，勇武健壮。乍看上去，他们唯有头发颜色相异：一个黑发，一个金发。金发的那个举手表示问候。

&ldo;安全到达，萨麻尔先生!&rdo;他喊道，&ldo;都准备好了吗?特德把老爷飞机调个头，我们立刻就可以装货。&rdo;

&ldo;你好，巴里!你好，路易斯!&rdo;萨麻尔跟他们一一握手。&ldo;你们办事是可靠!&rdo;

黑发的路易斯一眼瞅见黛莎。

&ldo;您给我们带来了一个多么迷人的女上啊，萨麻尔先生!&rdo;他的英语带有浓重的法语腔调。萨麻尔的回答却让又隆隆响起的马达声淹没了。飞机开始滚动，在没有充分扩建的转弯跑道上小心翼翼地转了一个圈。机翼在距棚屋两三米处掠过。

螺旋桨终于静止下来。这时，飞机在朝向我们的这一侧也有一个装卸门打开。一名同样穿着棕色皮茄克的男子挂住钢梯后走下飞机。他跟巴里一样也是金发，只是额顶头发已开始稀疏。曾经折裂的鼻骨和下巴上的几道疤痕使得他的面貌走了样。

&ldo;你们快一点!&rdo;他不耐烦地嚷道，&ldo;在航行监督发现我不在以前，我就得赶到那儿。&rdo;

索尔&iddot;萨麻尔用大拇指指着我说：&ldo;他还没有验货，特德!&rdo;说罢，他又向我招一招手。&ldo;过来，看看清楚，我们可是按谈妥的质量供的货。特德，您到列夫那儿取您的酬金。&rdo;

他用他们的话大声向打手们发着命令。他们立即跑到雪弗莱和福特车跟前打开行李厢。只有那个抓住黛莎的人留了下来。

我跟在萨麻尔后面朝汽车走去，我还听见特德对富朗基斯说：&ldo;是谁把那妞儿带来的?您可以把她借给我玩玩。&rdo;

两辆汽车的行李厢里都结结实实地塞满洋铁皮方桶。萨麻尔打个榧子。他的人便马上拧开方桶的盖子，里面是又粘又稠的褐色液体：原料鸦片。

&ldo;每桶里二十公斤。点点数!按谈妥的条件，一共二十五桶。本来我应该留下一桶，因为你从箱子里抽出了五千美元，不过我可以带走这个姑娘来抵账。行吗?&rdo;

我点点头，转过身去。

&ldo;把东西送上飞机!&rdo;萨麻尔命令道。他的手下立即拧上方桶，坐上汽车，驶向c-4。巴里和路易斯也同时向飞机走去。他们爬上钢梯，接过一个个方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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