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截已经灭了的烟被他拿在手里,另一只手把玩着银质打火机,火光忽明忽暗,他懒懒散散地靠在墙上,虽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并不让人感觉反感。
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情绪,就那么停在她身上。
雨帘渐渐变得浓密,雨声越来越大,陈砚的目光仍然没有移开,宋静原先败下阵来,尴尬地别过头,冲进雨幕里,只留下一个慌张的背影。
-
宋静原跑到一半的时候雨就停了,但是她全身上下还是湿透了,湿漉漉的棉质校服贴在身上,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
她住的这栋楼的隔音很差,住在楼下的一对年轻夫妻正在激烈地争吵,女人负气地大喊:&ldo;不能过就离婚。&rdo;
男人不甘示弱:&ldo;离就离,老子没你不能活?&rdo;
……
楼道里的灯已经罢工半个多月,宋静原伴随着吵架声,贴着墙壁摸黑上楼。
她将钥匙插进锁孔里,打开门,白发苍苍的老人背对着她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身形佝偻,在橘黄色的暗灯下显得格外瘦弱。
&ldo;奶奶。&rdo;
&ldo;诶。&rdo;老人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过身,&ldo;静原回来了。&rdo;
&ldo;呦,怎么淋成这样?&rdo;老人缓慢站起身,摸了摸她的湿发,&ldo;外面下雨了吗?&rdo;
&ldo;嗯。&rdo;宋静原笑了下,&ldo;忘记带伞了。&rdo;
&ldo;怎么不找个地方躲会雨。&rdo;老人担忧道,&ldo;傻呵呵地顶雨跑回来。&rdo;
&ldo;没事的。&rdo;宋静原把书包放在椅子上,&ldo;没淋到多少。&rdo;
老人突然剧烈咳嗽了几下,宋静原忙过去伸手帮她顺背:&ldo;还好吗奶奶?&rdo;
&ldo;没事。&rdo;老人拍拍她的肩膀,&ldo;快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不然该感冒了。&rdo;
-
宋静原洗过澡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奶奶端了碗面从厨房里出来,朝她笑:&ldo;静原,是不是还没吃晚饭?过来吃点东西吧。&rdo;
宋静原过去接下她手里的面条,放到餐桌上,她其实没什么胃口,但还是都吃完了。
&ldo;好吃吗?&rdo;奶奶问。
宋静原弯唇笑了下:&ldo;好吃。&rdo;
她话音刚落,奶奶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宋静原有些担心:&ldo;奶奶,你最近好像咳得格外厉害,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rdo;
&ldo;年纪大了总要有些小毛病。&rdo;老人慈祥地笑了笑,&ldo;不要紧。&rdo;
&ldo;哦对了。&rdo;老人又从厨房的柜子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了些桃酥饼干,&ldo;这是楼下张叔叔送来的,快来尝尝。&rdo;
宋静原拿了块饼干放在老人手里:&ldo;奶奶,你也吃吧。&rdo;
&ldo;嗯。&rdo;老人对着饼干发了会呆,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半晌道,&ldo;记得你爸爸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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