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整顿了下衣裳,出了餐厅。
万中阳在沙发上坐着,见人出来,身子微微动了动。
万玉山走到他面前,说:&ldo;万中阳,你记着,你生是万家的人,死是万家的鬼,我既然把这个名字给了你,它就会烙在你头上,你死了也会带着这个名字入土,墓碑上刻着的,也是这个名字。&rdo;
他说得坚定,又认真,万中阳仰头看他,嘴唇微颤,他再凶再狠,也有软弱,他默默地低下头,手指来回抠着沙发罩子,这些人说是他的亲人,说要教导他,可他不想要。
万玉山吩咐其他人:&ldo;他只要不出这个院子,去哪儿都不许拦着。&rdo;
大家纷纷应是,很快就都出去了,万玉山对万中阳说道:&ldo;你好好养精神,这里没人害你,我过几天再来给你讲故事。&rdo;
万玉川跟上去,低声说:&ldo;我怕他会起逆反心理。&rdo;
万玉山道:&ldo;现在都说不定,明天上午十点,你来我办公室。&rdo;
再艰难,也要做。
这边的事暂且搁下,万玉山带谢晚月去医院看老太太。
老太太的精神非常不错,正和万玉庭夫妻两个说话,不时地逗弄着小花生。
临进门时,谢晚月停住脚步,说:&ldo;我的眼睛还肿着,别进去了,被她看到了又要操心。&rdo;
万玉山把她拉到洗手池处,掏出手绢来浸了凉水,攥了攥,敷在她的眼皮上:&ldo;用凉水敷一敷再进去,她现在眼睛不好使,看不清东西。&rdo;
谢晚月仰着头,忍着那份凉意,嘶嘶吸气:&ldo;还真的有点儿凉啊。&rdo;
话刚说完,忽觉唇上一热,她倏地把盖住眼皮的手帕扯下来,见他好整以暇地站在那儿,她疑惑,问他:&ldo;你做什么了?&rdo;
&ldo;亲你了。&rdo;
谢晚月闻言想笑,又不想让他看见,只把手绢塞到他手里,说:&ldo;还要一次。&rdo;
万玉山又进去把手帕浸了凉水,出来在她面前站定:&ldo;仰头。&rdo;
谢晚月很听话,眼皮感到凉意的同时,唇上又是一热,她再也忍不住,笑了。
虽生活有苦难,但心如花开。
两人如此重复三次,谢晚月觉得眼皮的肿胀消退了不少,万玉山带着她进了病房。
里头的人见了他们两个,脸上神色各异,老太太是欢喜,另外两人则互望着交换眼神。
大嫂的眼睛明显是哭过,但嘴角却有兜不住的春情。
这两人吵过架了。
对,又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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