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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第1页）

我也听过许多关于圣徒的古老世界树的故事，在神林上还亲眼见过世界树的残桩，我听过那些几千公里长的巨树之舰的故事，它们在一个个星系间旅行，那还要追溯到马丁?塞利纳斯的朝圣者时代。

这不是一棵世界树，也不是巨树之舰。

我听说过一些疯狂的传说‐‐事实上是从伊妮娅那儿听来的，这么看来，它们很可能不是传说‐‐这些故事讲述了一个环绕恒星的巨树环，一个生机勃勃的奇妙麻花状圆环，环绕着一个类似旧地太阳的恒星。我曾经算过要形成这样一个世界所需的生命物质，最后觉得这一切都是胡诌。

这不是一个树环。

它在我们周围向四面八方延伸出去，缓缓向内弯曲，覆盖了一片片浩瀚的区域，这些区域就算以星球为参照物，也广阔得让我无法领会。这是一个用生命物质组成的天体，布满了交织的树枝，树干足有几百公里宽，树枝有几公里粗，树叶有几百米长，拖曳在后的根系就像是上帝的神经突触，延伸进太空，足有几百……不，几千米长。树枝密密麻麻，朝各个方向伸展。那些枝干足有旧地密西西比河那么宽大，但从远处看，却又细得像是枝桠一般。一个个树形有海伯利安的天鹰大陆那么庞大，它们和其他大型绿块融合起来，所有的东西都向内弯曲而去，奔向四面八方……有许多黑色的间隙和孔洞对着太空，其中一些间隙比周围的树干和绿叶还要庞大……但没有一处间隙是完整的……每一处地方，树干、树枝和树根都互相纠缠，将无数绿叶暴露在璀璨的光线下，那恒星正在虚空的中心处……[40]

我闭上了双眼。

&ldo;这不可能是真的。&rdo;我说。

&ldo;是真的。&rdo;瑞秋说。

&ldo;驱逐者吗?&rdo;我问。

&ldo;是的，&rdo;她是伊妮娅的朋友，也是《诗篇》中那个孩子，&ldo;还有圣徒，尔格，以及……其他人。它是活的，也是一个构造体……一个有意识的生物。&rdo;

&ldo;不可能，&rdo;我说，&ldo;要花上几百万年才能进化出这样的……世界。&rdo;

&ldo;这是一个生物圈。&rdo;瑞秋微微笑着。

我又摇起头来。&ldo;生物圈是个很老的术语，那指的是行星上的一个封闭的活系统。&rdo;

&ldo;这就是生物圈。&rdo;瑞秋重复道，&ldo;只不过没有行星。不，有彗星，但没有行星。&rdo;

放眼望去，在几十万公里外的遥远的真空之地，这个生机勃勃的世界也慢慢泛成一片朦胧的绿色，但就在那儿，一条长长的白痕正在树干间的黑色间隙中缓缓移动。

&ldo;彗星。&rdo;我傻傻地重复道。

&ldo;作灌溉用，&rdo;瑞秋说，&ldo;需要用到几百万颗。幸好在欧特云中就有几十亿颗，柯伊伯带还有更多。&rdo;

我唯有瞪眼的份了。那儿还有另外几个白点，每一个都长着又长又亮的尾巴。在我注视它们的时候，其中一些正在树干和树枝间移动，让我觉得它们像是这个生物圈长出的鳞屑。彗星的轨迹路线穿越了这植物体上的一条条缝隙，如果这真是一个生物圈，这些彗星在远离星系时，必须重新经过这个生机勃勃的天体。这需要多大的巧合?

&ldo;我们所在的这个东西又是什么?&rdo;我问。

&ldo;一个环境荚舱。&rdo;瑞秋说，&ldo;生命球茎。这一个专门用来进行医疗，它不仅仅照看你的静脉点滴、生命体征、组织再生情况，还在生产制造药物和其他化学品。&rdo;

我伸出手，摸了摸那近乎透明的材料。&ldo;有多厚?&rdo;

&ldo;大约一毫米，&rdo;瑞秋说，&ldo;但很强韧，能保护我们免受绝大多数陨尘的撞击。&rdo;

&ldo;驱逐者从哪儿弄到这种材料的?&rdo;

&ldo;他们用生物技术制造出了基因，那些植物自己长成了这样，&rdo;瑞秋说，&ldo;你恢复力气了吗?可以去见伊妮娅和其他人了吗?大家都在等你醒来呢。&rdo;

&ldo;行，&rdo;我答道，但马上又改口道，&ldo;不!瑞秋?&rdo;

她浮在半空，等着我说下去。在那令人惊奇的光线下，她那黑色的双眼真是充满了光彩，像极了我的挚爱。

&ldo;瑞秋……&rdo;我笨拙地开口道。

她飘浮着等在那里，伸手摸向透明舱壁，调整到头朝上的姿势，和我保持一致。

&ldo;瑞秋，我和你还没怎么聊过……&rdo;

&ldo;你不喜欢我。&rdo;年轻女子微微一笑。

&ldo;不是这样的……我是说，从某一点上来说，你说得没错……但那是因为我一开始没明白。我和伊妮娅分开了五年时间……很难熬……我想我是在嫉妒。&rdo;

她弓起黑色的眉毛。&ldo;嫉妒，怎么会呢，劳尔?难道你以为在你不在的那几年里，我和伊妮娅成了恋人?&rdo;

&ldo;嗯，不……我是说，我不知道……&rdo;

瑞秋举起手，免去了我进一步的慌乱。&ldo;不是，&rdo;她说，&ldo;从来就不是。伊妮娅永远也不会考虑这件事。西奥可能会有这个念头，但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我和伊妮娅注定会爱上不同的男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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