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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第2页）

枢机出现了，他就像一位助手和祭童，脱去我的外袍。

&ldo;陛下，我们刚刚接收到一艘基甸无人驾驶信使飞船。&rdo;

&ldo;从哪个阵地发来的?&rdo;我询问道。

&ldo;圣父，不是舰队发来的。&rdo;枢机回答，他那肥胖的双手中拿着一张纸，面对上面的信息，他皱了皱眉。

&ldo;那是哪里?&rdo;我不耐烦地伸出手。信息写在一张薄薄的羊皮纸上。

我打算来佩森一趟，来梵蒂冈。

伊妮娅

我抬头看了看国务秘书。&ldo;西蒙?奥古斯蒂诺，能先暂停舰队的行动吗?&rdo;

他那下巴上的垂肉似乎在颤抖。&ldo;不行，陛下。二十四小时之前，他们就已经完成了跃迁，现在可能已经快要结束加速重生的预定计划，马上就将展开攻击。我们无法及时配上一艘信使飞船，通知他们暂停行动。&rdo;

我发现自己的手正抖个不停。我把信息递还给卢杜萨美枢机。&ldo;召马卢欣及其他舰队指挥官觐见。&rdo;我说道，&ldo;命他们集合余下的所有大型战舰，回援佩森星系。立即执行。&rdo;

&ldo;但是，陛下，&rdo;卢杜萨美说道，他的声音显得相当迫切，&ldo;此时此刻，有非常非常多的重要任务正在进行……&rdo;

&ldo;立即执行!&rdo;我大叫道。

卢杜萨美颔了颔首。&ldo;是，陛下。&rdo;

就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胸膛传来的阵痛和呼吸的不畅感就像是上帝在发来警告：时间紧迫。

&ldo;伊妮娅!教皇……&rdo;

&ldo;放轻松，亲爱的。我就在这儿。&rdo;

&ldo;我刚刚听到了教皇……雷纳?霍伊特的声音……他没死，是吗?&rdo;

&ldo;劳尔，你已经在学习如何聆听生者的语言。真不可思议，你第一次接触活人的记忆，竟然是和他。我还以为……&rdo;

&ldo;没时间了，伊妮娅!没时间了。那个……卢杜萨美枢机……拿到了你的消息。教皇想召回舰队，但卢杜萨美说已经来不及了……舰队在二十四小时前完成跃迁，随时会展开攻击。伊妮娅，可能就是这儿。是在拉卡伊9352星系的大型舰队……&rdo;

&ldo;不!&rdo;伊妮娅的叫声把我拉出了喧嚣嘈杂的影像和声音，层叠的记忆和感觉。不是把它们完全驱逐了出去，而是将它们赶退，但那些声音仍旧存在，就像是隔壁房间吵闹的音乐。

伊妮娅从小房间的架子上拿了个通信志，现在正用它呼叫我们的飞船和纳弗森?韩宁。

我想将注意力集中在伊妮娅和当前的事情上，于是穿上了衣服，但是，就像是一个刚从鲜活梦境中醒来的人，那些声音和记忆的呢喃还在我的耳畔回响。

巨树之舰&ldo;伊戈德拉希尔&rdo;号上，费德里克?德索亚神父舰长在自己的私人舱室中长跪不起，他在祈祷，只不过，他不再将自己视作&ldo;神父舰长&rdo;，仅仅是&ldo;神父&rdo;而已。并且，就连这个头衔，他也不是那么确信。自从喝了伊妮娅的共享之血，胸口和身上的十字形被除去之后，日日夜夜，他都会祈祷好几个小时。

德索亚神父祈求宽恕，但他毫不怀疑，他所犯下的行径不容宽恕。他请求宽恕自己担任圣神舰队舰长的几年来所犯下的罪行，他展开的那些战斗，他杀害的那么多生命，他毁掉的人类和上帝手中的无数美丽作品。在六分之一重力水平下，德索亚神父静静跪在他的小舱中，祈求上帝的救赎……他曾经相信、而现在怀疑的那个慈悲的上帝……求祂宽恕他，不是为了他的缘故，而是为了在即将到来的几个月、几年（或是几个小时）中，他的思想和行动可以更好地服务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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