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空气又沉又闷,楚昭昭把头埋在穆际云肩膀上,感觉四处都是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电梯门缓缓打开后,穆际云背着她一步步往远处的停车位走去。
楚昭昭看他脖子光秃秃的,便松开自己的围巾一头,缠到了他脖子上,并在他耳边说:&ldo;穆老师,等我三十岁,你就快四十岁了。等我四十岁,你就要五十岁了,到时候你走不动了,我是不会背你的。&rdo;
穆际云没有说话,楚昭昭以为他觉得无聊才沉默,便打了个哈欠,靠着他的肩膀闭上了眼睛。
快到停车位的时候,穆际云说:&ldo;不会的,等我们都老了退休了,我还要带你……&rdo;
楚昭昭半睡半醒地说:&ldo;带我什么啊?&rdo;
穆际云慢慢笑了起来,&ldo;带你去蹦迪,去喝酒,感受感受放纵的青春。&rdo;
楚昭昭非常敷衍地&ldo;哦&rdo;了一声,&ldo;夜店里最闪耀的老夫老妻。&rdo;
&ldo;对。&rdo;穆际云说,&ldo;没错。&rdo;
上车后,楚昭昭系安全带的时候,叹了口气,&ldo;我还以为你刚刚会说,等我们老了退休了,带我去看大千世界,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吗?&rdo;
穆际云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楚昭昭,&ldo;为什么要老了才去?&rdo;
他的眼神和语气都颇为认真,楚昭昭也情不自禁正经了起来,&ldo;因为现在……忙呀。&rdo;
&ldo;忙就不去了吗?&rdo;穆际云又问。
&ldo;唉……&rdo;楚昭昭说,&ldo;哪儿有时间呢。&rdo;
穆际云摸了摸她的头发,&ldo;你眯一会儿,到家了我叫你。&rdo;
途中,楚昭昭被什么东西吵醒,她以为是穆际云在叫她,结果睁眼一看,还在路上。
手机还在响,她回了神,连忙拿起来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本地。
楚昭昭碎碎念道:&ldo;这么晚了,谁啊……&rdo;
穆际云侧头看了一眼,&ldo;我妈。&rdo;
&ldo;啊!&rdo;楚昭昭下意识地就丢了手机,落到双腿上,几秒后又捡起来,按下接听键盘。
&ldo;喂,阿姨?&rdo;
祁红的声线天生清冷,此时刻意放柔,只让人觉得生硬,&ldo;你……休息了吗?&rdo;
楚昭昭看了穆际云一眼,他认真开着车,注意力似乎完全没有在她身上。
楚昭昭便说:&ldo;还没有,刚刚下班呢。&rdo;
祁红低声嘀咕:&ldo;怎么周末还在上班。&rdo;
楚昭昭不知道说什么,一时没有回应,两人间的沉默间隙便被无限放大。
后来还是祁红先打破沉默,&ldo;你问问际云明天有没有空,回来吃饭吧。&rdo;
&ldo;穆老师。&rdo;楚昭昭对穆际云说,&ldo;阿姨问你明天有没有空,让你明天回去吃饭。&rdo;
穆际云勾唇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ldo;问你呢。&rdo;楚昭昭说,&ldo;明天有没有空?&rdo;
遇到红绿灯,穆际云腾出一只手摸了摸楚昭昭的头发,&ldo;有有有,真是傻。&rdo;
楚昭昭不再理他,对祁红说:&ldo;阿姨,他说他有空。&rdo;
&ldo;哦……好。&rdo;祁红又卡顿了一阵,&ldo;那你们早点休息吧。&rdo;
挂了电话后,楚昭昭睡意也没了,她翻着手机,说:&ldo;那我明天做大扫除。&rdo;
&ldo;你真是……&rdo;穆际云无奈地说,&ldo;怎么数理逻辑那么清晰,遇到这种事就犯傻。&rdo;
拐进地下停车场,穆际云一边倒车进车位一边说:&ldo;电话都打到你这里来了,你还做大扫除?&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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