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得很理智。她一只狐狸没有渡星藤的藤种子,游不出裂星河的。
他是鲛人,总该是通晓水性的。带她离开应该很容易。
少年盯着酥酥,半天才磨着牙哼了一声。
&ldo;行啊。&rdo;
酥酥在洞穴里住下来了。
也不能算是住,洞穴中看不见太阳,没有任何时间流逝的痕迹。她的时间都是用来看脖圈,链子。
从一开始生疏地靠近,到现在酥酥已经能把海珠吊一圈,随手拨开少年的头,弯腰低头在他脖子上仔细盯着项圈,等待着随时可能有金光流动的痕迹。
期间她还从锦囊中取出一张小榻,搭了一床锦被,有模有样置办了床。
甚至学会沿着洞穴的边沿跳到河里去,洗一洗,再游回来。
她闲来无趣,甚至会问泉客,要不要帮他刷一刷尾巴。
她怕鱼尾巴长时间不清洗,会发臭。
这个提议让少年黑着脸拒绝了,在得知她以为尾巴会发臭的时候,更是激动地抓着链子晃动,咬着牙义正言辞。
&ldo;我的尾巴!绝对不会有味道,绝对绝对!不会臭!!!&rdo;
酥酥捂上了耳朵。
不洗就不洗,非要吼。
少年许是在洞穴里关了些时日了,无聊的紧。只要酥酥不搭理他,就会甩着尾巴去吸引她的注意,甚至学会了教她画符打发时间。
少年还振振有词:&ldo;画符有什么难的,不过是凌空挥几笔就成了的事,你一个狐妖怎么做不到?&rdo;
酥酥还真做不到。
没有纸和笔,酥酥就用锦囊里平日放着的绸缎来裁剪。做成符纸大小,用枯枝沾着水,在锦缎上画符。
说是画符,还真的就是画。
少年会的很多,随口教她很多种符的画法,隔着一段距离,凌空用手比划着,一点点纠正酥酥。
酥酥学过的符不少了。她画起来得心应手。
甚至有种错觉,自己仿佛是个符箓大师,画符轻松如吃饭喝水。
&ldo;素毛狐狸,我要吃肉饼子。快点……&rdo;
酥酥回过神,手上的锦缎画出一张完整的符箓。
而身后那个教她画符的小鲛人,现在学会拖着嗓子要吃的了。
肉饼子。
酥酥翻了翻锦囊里,而后摊开手,为难地看着泉客。
&ldo;没有了。吃肉脯吧。&rdo;
她也不知道鲛人一个早就辟谷的,为什么天天跟她要吃的。吃的比她还多。
没有肉饼子了。少年眼皮耷拉着,整个人兴致都低落了。
&ldo;我就知道,教会了徒弟,饿死师父。如今我人埋进黄土半截,临终前想吃口肉饼子都不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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