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听出来了,给她下马威呢!气血上涌想跟白栖岭说道一番,转念一想这厮吃软不吃硬,此刻再来硬的,怕是很难收场了。
小心翼翼蹭到他身旁,拿起酒壶为他斟酒,轻声细语哄他:“二爷,您慢用。适才是午市刚忙完,账房先生许小的们歇一会儿。小的伺候您喝酒,您消气。”
白栖岭并不与她讲话,又对獬鹰道:“我喝酒,让无关人等滚蛋,连只苍蝇都不许往我面前飞。”
其余人大气不敢出,账房先生拉着几个跑堂的蹲在柜台后面,小声吩咐:“别出去,今儿这场面谁出去谁倒霉。做奴才的这点眼色得有。”
“那花儿…”
账房先生堵住那人的嘴:“花儿轮不到你操心!”
花儿心想,我是苍蝇,我不往你面前飞。将酒壶朝桌上一放,扭头走了。她走了,白栖岭眼皮都不抬一下,继续喝他的酒。
獬鹰小声试探:“二爷,要么我去跟她说一声,那纳妾的事…是…”
“敢说再给你五个板子。”
白栖岭因着花儿那些话生了大气,他也曾想二人之间多少有点主仆情分,虽说他时常利用她,但属实没有对她不起过。她当着媒婆说那些话,他没觉得在燕琢人面前挂不住脸,只是觉得心堵。她打心眼里瞧他不起,这多少令人介怀了。好歹,白栖岭想:好歹同生共死过,到头来你这么看我。
用得着我的时候,一口一个二爷人真好,用不上的时候就是不得好死的白老二。
他兀自喝酒,把个饭庄搞得静谧骇人,也因着他坐在那,燕琢城里人根本不敢进来,只有零散外乡人进来歇脚。说书先生也不知这书是该说还是不该说,索性给自己沏了壶茶,坐那摇起了扇子。
白栖岭也不管那些,他今日来饭庄自有他的道理,他即将向京城开拔,有一些东西要走码头,他坐在那喝酒,看看码头上的风吹草动。那花儿跟他置气,坐在河边望天。白栖岭知晓她气什么,她虽然贫苦,但骨头很硬,獬鹰说要她做小,算是戳到她痛处了。
他白栖岭根本没有娶妻纳妾的打算,枉她做他狗腿子那么久,一点脑子都没有。
二人各自生气,却也都没闲着。白栖岭看着码头上孙家的船,对哼将耳语几句,哼将就走了。那花儿也看着孙家的船,琢磨着似乎不太对劲。
那孙老爷自打被割了家伙以后极少露面,这一日却坐在自家货船前头,亲自督导搬货的人,要他们轻拿轻放。那箱子里的东西似乎很沉,路过花儿的时候她依稀听到喘气声,再路过她,她耳朵就竖了起来,听了半晌,心里有谱了。
孙老爷的货船运的都是人!
燕琢城还在宵禁,他的东西只能白天搬,人么,拿着通关文书进来就好,何至于装在货箱子运进来呢?花儿假装晒太阳晒困了,躺在那河堤上闭目养神。那孙老爷瞧见她了,背着手踱步到她面前,命下人踢她一脚。花儿坐起身来看着孙老爷,奴才相就出来了:“孙老爷,是孙老爷!您八成不记得奴才了,奴才去您府上伺候过。”
“我记得你,你是白栖岭的狗腿子。”孙老爷冷笑一声:“你怎么不愿意给他做妾?”
“您这话说的,奴才只求个活路,那白府竖着进横着出,奴才不敢。”
孙老爷看她一眼,再看一眼坐在饭庄里喝酒的白栖岭,阴险一笑,说道:“不愿去白府做妾,那来我府上如何?”
“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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