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看了眼窗外:“外面下雨了,你在我家睡吧,省得淋湿了回去感冒,睡我旁边的客房怎么样?”这两步路,也淋不湿,况且你家难道没有伞?宁栩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只点头道:“我和我妈打个招呼。”景文顿时雀跃不已,只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夜里,宁栩躺在客房的床上,听着外面哗啦啦的雨声,一道春雷劈开了持续一个冬天的冷寂,外面喀拉划过一阵闪电,照亮无际的夜空。客房的门被敲响了,景文抱着枕头,站在门外说:“睡着了吗?”宁栩露出好笑的表情,果然和他猜的一样,这家伙耐不住要跑过来骚扰他。“睡了。”他故意说。景文知道他在逗自己,靠在门上道:“打雷了,我害怕,能跟你一起睡吗?”宁栩躺在床上动也不动:“你怕个屁,你是三岁小孩?”景文微微笑着将头抵在门上:“我十八了,哥哥。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在你门口站一晚上。”泼皮,无赖。但这声哥哥叫得倒是蛮中听,宁栩心想。他笑着骂道:“少扯淡,我又没锁门,你装什么可怜。”景文放软了声音:“门是没锁,但我不得等到你允许才进去吗,我是个讲礼貌的人。”他屈起手指,再次叩响了房门。礼貌个屁。“哥哥,我能进吗?”景文按捺不住心跳,嗓音低沉而喑哑。宁栩吐出一口气,放弃似的轻声说:“进来。”作者有话要说:以前的景文:老子天下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半亩昏沉黯淡的光线。景文忐忑地摸黑上床,中途还砰一声撞到了床脚,疼得龇牙咧嘴。宁栩提前给他让了半边床出来,周围安静得甚至能听到他们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那一声撞击自然也分外明显。“嗤。”宁栩忍不住笑了出来,顿时觉得没那么紧张了。景文的心跳得很快,在黑暗中躺下,微红着脸不甘心地说:“你嘲笑我?”宁栩嘴角上扬:“十八岁还怕打雷的小朋友,不应该嘲笑吗?”“不应该。”景文大着胆子鼓起勇气道,“……应该抱着我睡。”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被不要脸到了,很想对着脸抽一巴掌。可要是不说的话,今晚估计都睡不着。找了一堆蹩脚的理由,不就是为了摸到床上来和他抱在一起睡吗,景文无赖地想道,他要是不抱就骚扰他,谁都别睡。谁知,下一秒,宁栩撑起身子看向他,“你真害怕?”对他而言,景文这人经常出其不意,干什么都不按套路出牌。虽然长得高大能打,但也可能是个怕鬼怕打雷的玻璃心,这种事情很难讲。虽然荒谬,放在他身上也还算正常。景文:“……嗯。”幸好黑灯瞎火,掩盖了他脸上的心虚,这声应答模模糊糊。正当他猜想宁栩要干嘛的时候,一只温凉的手擦过他脸颊,托住他的后脑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景文整个人瞬间僵住。宁栩靠近过去,用面对面的姿势将他抱住,手从他头上滑到背部拍了拍,“别怕,我在呢。”恰好窗外又一道惊雷掠过,闪电照亮夜空。宁栩感受到他肌肉紧绷,于是捂住了他滚烫的耳朵:“这样就听不到了。”这个动作他做了两次,两次带来截然不同的感觉。第一次是治愈,第二次是挑逗,当然他本人并没有这个意思。景文只觉得一把火轰然从头烧到脚,把他焚烧得体无完肤,鼻尖萦绕着温热芬芳的呼吸,眼睛什么都看不见,所以触觉和嗅觉变得比平时敏锐百倍。他能感知到那双手触碰着他的耳朵和脸侧,就像碰到了每一个纤细敏感的神经细胞,皮肤摩擦间引起微小的电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全身,使得他耳边一片嗡鸣声。也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某处的变化那里,石更了。他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这他妈,把自己给玩进去了。窗外春雷滚滚,遮住了他奔腾的心跳,和粗重的气息,此时雷雨反而成了最好的掩饰。他万万没想到会这么失控,更为悲催的是,宁栩真以为他害怕,还将他搂得紧了点。咕嘟。景文的喉结动了动。这把火烧得他浑身发烫,差点控制不住扑上去,张口狠狠咬住近在咫尺的人。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即又感觉心痒不已是的,想咬他,咬哪里都好。挺巧的鼻尖,水润的唇瓣,微尖的下巴,精巧的喉结,屈起的指关节……哪里,都想咬。哪里,留下属于他的牙印。景文的脸就这么越来越热,热到宁栩终于发现了不对。“你没事吧?怎么身上这么烫……”他动了动,刚想查看对方的情况,膝盖一不留神碰到了某个地方。空气突然凝固了,两人同时陷入尴尬的沉默。宁栩猛地缩回手,翻了个身背过去,景文也终于可以大口喘气,平躺着仰望天花板,胸口剧烈起伏。宁栩只觉得指尖在微微发抖,他知道景文对他的心思,但第一次这么直白地感受到他的欲望,还是不免感到震惊。原来他不是挂在嘴边,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想睡他。他被这个认知弄得更加窘迫,十分想找个洞把自己埋了,可惜床上没有洞,只有枕头,于是他把口鼻用力捂进枕头里,试图勉强维持镇定。景文的嗓音沙哑得不行,在他身后嚅嗫道:“我……不是故意的,一时没忍住,你别不高兴。”过了很久,宁栩才从枕头里钻出来,小声说:“我没不高兴。”景文的喘气声明显了一点,试探问:“没不高兴,就是能接受的意思?”宁栩觉得再聊下去快刹不住车了:“……我也没说能接受。”“但是你不排斥,只是不习惯而已。”景文握了握汗湿的手心,不知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说。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半天没人讲话。景文逐渐平复呼吸,手心向上放在了他身侧:“牵着手睡,行吗?”宁栩慢吞吞地回过身来,一言不发将手放在了他手上,刚放上去,就碰到了湿热的汗意。同样是男人,他当然知道这家伙忍得有多辛苦。他心里一软,手指向下扣住了景文的手,那只略大他一点的手顿了顿,随后更用力地扣上来,紧紧和他十指交握。宁栩本以为会胡思乱想一晚上,可能到半夜都睡不着,然而相握的手处传来温暖安心的感觉,没过一会儿他便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景文醒的比他早。这傻小子盯着他看了快二十分钟,一边看还一边傻笑,以为自己偷偷摸摸没被发现,暗自得意。殊不知宁栩睡眠浅,他盯了没一会儿就察觉到了,只是不知道怎么睁开眼,一直在装睡。景文在起床前,犹犹豫豫地想偷亲他一下,最后还是没敢亲嘴唇,悄悄吻了吻他的额头,这才翻身下床。宁栩睁开眼,捂着被他亲过的地方,表情怔忪了许久。好像,不止不讨厌。怪喜欢的。这个周末连续不断下雨,原本给花臂大佬制定的绝育计划也暂时取消了。两天时间,他们呆在家里哪儿也没去,白天一起写作业复习,景文会下厨做好吃的菜,下午和宁栩一起上天台给龙沙宝石修剪枝叶,再去给他们的两只狗喂狗粮。两人中间没有太多刻意的交流,却彼此觉得向对方走近了许多。景文不经意间记下了宁栩的许多小习惯,比如他喜欢把水杯放在正中间,看书的时候每次都习惯性去中间拿水;比如他遇到不会做的题目,总是喜欢一遍遍转笔,这个动作说明他卡顿住了;比如他睡觉基本不怎么挪动,刚入睡那几小时是他睡得最深的时候。这些乱七八糟的小事,是宁栩自己都不曾注意的、无关紧要的事情。可景文却觉得可爱极了,将这些和他们的成绩单一起,悄咪咪地珍藏在自己的秘密宝箱里。周一前又下了一场暴雨,早上的地面泥泞不堪,小虫子小蚯蚓都跑了出来,路边的树叶上垂挂着新鲜的露珠。两人站在门口等车,过程中眼神乱飘不敢看彼此。不知道为什么,宁栩总觉得经过两天相处,好像和景文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再回到学校的时候,眼睛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生怕泄露出一丝端倪。景文则比他要开心一点,嘴角就没压下来过,虽然也紧张,但遭不住心情好,只要和他待在一起就无比高兴,真是莫名其妙。他们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到了学校,静得连前排的女生都觉得不正常,诧异地回头看了他们好几眼,疑惑今天这两人怎么不吵架了。校车停靠在兰高门口,现在时间尚早,连风纪委都还没上岗。两个人最后下车,宁栩到车门口时停了一下。校车停在了一处水坑前,水坑不可怕,可怕的是正好演了个蚂蚁窝,旁边密密麻麻全是蚂蚁和小虫子。宁栩顿时感到头皮发麻,他向来很畏惧这些小虫,看见就起鸡皮疙瘩。景文走到他旁边,随口问道:“怎么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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