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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明慎打岔：&ldo;旻哥哥，你刚刚生气了吗?&rdo;

玉旻伸手摸摸他的头：&ldo;没有。&rdo;

明慎道：&ldo;不要生气，旻哥哥，等我去了御史台，我可以天天帮你骂那些不听话的人。&rdo;

玉旻笑了：&ldo;那你可是不太称职，所谓御史，纠劾百司，辨明冤枉，提督各道，为天子耳目风纪之司，若是被人知道了你这样，恐怕骂你的折子便会堆成山。&rdo;

明慎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问道：&ldo;那卜……卜瑜大人，是不是会比我更公正呢?当年陛下您把我往江南一丢，选了他在您身边，是不是他比我更好。他会上奏骂你吗，旻哥哥?&rdo;

玉旻偏头看了看他。

明慎这副样子和两年前如出一辙，听闻自己要被送去江南，抓着他的袖子红了眼睛，眼泪擦了又掉出来，努力憋住了，问他：&ldo;你不要我了吗，旻哥哥?&rdo;只有小孩子才记得那是怎么一回事，那年明慎才十五，十年间都跟他一并幽囚在这深宫大院里，觉得玉旻就是他的神，惟有顽劣孩童才会如此天真地站在某一边，提前封死自己未来的路。

是他把他手把手教成这样的。玉旻此刻再来看他，却突然发现他的阿慎长大了，十七岁，轮廓有了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美，早些时候那种令人心悸的、逼人的狂热和依赖已经消失不见，可是他仍然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从无动摇。

玉旻道：&ldo;他很有才能。&rdo;

明慎拎着奏本一角，安静地垂下头：&ldo;哦。&rdo;略有不忿的样子，但是涵养很好地只表现出来了一点点。

玉旻问他：&ldo;批完了吗?看你这样子，仿佛不太高兴?&rdo;

明慎垂头丧气地承认了：&ldo;有一丢丢，但不是一大丢丢，而是很小的一丢丢。您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平常人家侧室生了孩子，正房的孩子也会不高兴的。&rdo;

&ldo;亲哥哥?&rdo;玉旻咬着字重复了一遍。明慎茫然地抬起头来看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便见到玉旻倾身前来，几乎与他额头碰额头，眸色黑得仿佛能将人吸进去。紧跟着，明慎感到自己整个人悬空，被玉旻稳稳地拦腰抱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后，他被摔去了床榻里。

玉旻居高临下地俯身看他：&ldo;你现在是不是还不知道，朕在这张床上对你做什么都是可以的，皇后?&rdo;

第8章

那是个极其暧昧的姿势‐‐身躯交叠，十指相扣，玉旻一低头，嘴唇便会擦过明慎的鼻梁。明慎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在玉旻的注视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颊一点、一点地到了耳根。

他想了起来，他们成亲了。不论是神婚还是冲喜，作数还是不作数，至少现在他们被帝后二字捆着。成婚意味着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还意味着……可以亲吻，洞房，做其他的事。这些天玉旻对他的态度和以前并无二致，他都要忘了自己到底是为何还在宫里呆着了，只以为旻哥哥还是他的旻哥哥，身份不曾改变。

他们……成亲了!

明慎张了张嘴，茫然无措地看着他：&ldo;我……知道的。&rdo;越往后面，他声音越小，明显透出了几分生硬和紧张：&ldo;那，陛下，要，要现在……吗?&rdo;

洞房是什么他还是懂的，有一回他和他亲哥逛窑子进错了地方，一头撞破人家的活春宫，还差点被人家姑娘挥着笤帚赶出来。男人和女人的，或者男人和男人的，明慎都略懂一点，但也只是略懂了。

帝王向来后妃无数，不说如今已是太上皇的玉旻他叔，在玉旻生父变成让皇帝之前，后宫中亦有数不清的妃嫔美人。因为人太多，还经常有皇帝召幸时连名字都不记得的情况，便用画像来甄别，个别磕了药的皇帝兴致好，夜御数人不是梦，本朝甚至还有一个因为马上风而驾崩的，玉家人向来在这方面给人惊喜。

玉旻登基至今，除了秘密立了他这样一个男后以外，在这方面并没有其他动静。

&ldo;阿慎。&rdo;玉旻叫他。

明慎赶紧闭上眼，开始认真地做心理准备，给自己打着气，正当他以为玉旻正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却听见他问：&ldo;你以前想过会和一个男人成亲么?&rdo;

明慎小声说：&ldo;没……有。&rdo;

&ldo;那你听说过伴读应当做些什么吗?&rdo;玉旻又问道。

明慎先是摇摇头，又点点头：&ldo;以前不知道，但是后来，听哥哥说了。&rdo;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ldo;我哥以前问我……有没有给您干过剩桃子的事情，我当时不知道，后来看见别人家会……这样，我才知道。&rdo;

&ldo;所以，当朕的伴读，侍奉朕是职责，当皇后同样是，把这当成迟早的事，阿慎。&rdo;玉旻把他的脸摆正，让他正视着自己，看着他雾蒙蒙的眼睛，声音轻得如同一个迷梦，&ldo;皇后，你要学。虽然你这个家伙天资愚钝，但胜在好学。&rdo;

明慎又想起了卜瑜的事，有点闷闷的：&ldo;卜大人他，这个也比我学得好吗?&rdo;

玉旻楞了一下：&ldo;他不学这个。&rdo;

&ldo;哦。&rdo;明慎紧张地盯着他瞧，咽了咽唾沫，&ldo;陛下，可，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我想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学，或，或者您愿意教我的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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