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又细想想,再次肯定地道:“陛下一定看穿了二郎的布置,可他没有发作……应当是不想暴露儿子之间兄弟相残的事,太伤他脸面。二郎,你近日一定要小心行事,丝毫错都不可犯。否则,陛下定会借题发挥,将那次压下的火一并发出来。”宁王却是听得拉下脸,淡淡地道:“嬷嬷,我在外头,还能不比你清楚?你可别仗着自己年纪大,就总想管教我。”皇后蹙起眉,轻斥他一声:“二郎!”老嬷嬷没在意,只继续道:“二郎刚才还说,齐国公有和高家联姻的意思。齐国公一向不偏不倚,可他先是推出淑妃,又和高家亲近,很可能是要扶持肃王,不可不防。”宁王嗤笑道:“我倒觉得,齐国公这是拐弯抹角地向我卖好吧。朝野内外谁不知道五郎是个纨绔,就只会吃喝玩乐。”老嬷嬷看看他,闭上嘴没再说话。宁王见皇后眉头紧锁,面带责备,才勉强回道:“知道了,我会注意的。”白殊的生活并未受到刺杀的影响,他还是每日该干什么干什么,偶尔出门就照例带上二十名东宫卫,要当街刺杀他可不容易。先前收的那一大批棉花已经制作得差不多,不过边疆的商队陆续抵京,又给带来新货,应玄观和慈幼院的活一直没有停。这些商队来得比白殊预想中的快,一是因为谢开出的收购价不低,二也有千秋节的缘故。众羁縻州的刺史们都要遣人来京贺寿,有些甚至自己亲自过来。而商队又是刺史召集的,跟着同行,路上都比平常顺利不少。对于制出的冬衣冬被,白殊准备今年先沿着两条水路往下游送,那些地区都合适种植棉花。他早先已经写信送往青州给五娘子,也收到了回复。五娘子的商队将于十一月入京,带上那些冬衣冬被顺黄河折返,一路将东西送出去。同时也能让吴敬书兄妹与回来的,是个武威军的小军官,子山发现他暗地里去找过宁王。而这个人,是后宫王美人的兄长。”白殊不解:“确定是有王美人的关系在其中?不会是他和宁王有私交吗?”谢摇头道:“朝中官员、尤其是像他这种和后宫有关系的,轻易不会和皇子皇孙接触。真有什么事,至少也会通过幕僚。可是那人直接找上宁王,说明他们两人有私交的事宁王甚至瞒着自己的幕僚。那唯一的原因,只有可能是王美人。”“这可有意思了,好像王美人还挺受宠的。”白殊眨眨眼,“设法暗示一下天子?”谢一笑:“我们不掺和。你和你二哥说一声,看他有没有办法透露给白泊知道。白泊既打算和高家联姻,必然是想扶一扶肃王,让局势更乱。何况天子现下正要找宁王错处,白泊一定会很乐意帮天子这个忙。”白殊顿时跟着一笑:“行,那我们等着看戏便好。”吃过晚饭,谢陪着白殊散了一会儿步,两人便各自做些自己的事。白殊快速翻完一本小说,发现快到休息时间,就先去洗澡。他让知雨帮忙将头发盘好,脱下外袍,只穿着中衣走进浴室。浴室中有个淋浴用的水箱,小厮们已经往里装好温水。当初为了能不湿到头发地淋浴,可是费了白殊和小黑好一番功夫来设计。此时白殊走到水箱下,刚要解中衣,突然听到谢在门外唤了声“三郎”。紧接着,门就哗地被拉开。白殊一愣,抬头看过去,只见谢也穿着中衣走进来,再反手将门拉上。“呃……”白殊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你要先洗吗?”谢一边解着衣带一边走向白殊。衣服很快就敝开,随着他的走动,若隐若现地露出其下结实的肌肉。白殊的视线不由自主地从谢脸上往下移。谢走到他面前,伸手去解他的衣带,一边在他耳旁轻声道:“你上回不是说,站着会更好……”一听这话,白殊原本黏在他腹肌上的目光猛地抬起,脸上也难得升起烫热感,甚至还有种腿部肌肉在颤抖的错觉。别看谢平常只会拉个小手,一旦纯情开关关上,立刻会显露狼崽子本性。上一回……白殊实在熬不住,胡乱拿个条件和狼崽子做交换,结果……后来谢亲自给他涂了先前骑马之后涂的药。当时情形在脑海中重播,待白殊回过神,他已经被谢搂在怀中,两人贴了个密密实实。细碎的吻落在他眼角,一路到耳畔,热气随着喑哑的话音吹进耳里。“站着,是这样?”白殊只觉得那热气从耳中一直传向四肢百骸,原本发冷的身体刹那间就升了温。他伸手揽上谢肩膀,仰头在谢下巴上咬一口。“明知故问。”谢垂眼看着他,凑过来在他唇上吮一下。“这回,你想好用什么条件交换没?”白殊不想回答,并继续咬谢的唇。谢低声一笑,彻底吻住他。作者有话要说:升温白殊今日又起晚了。昨夜他最后几乎没法自己站稳,全靠谢支撑着。后来谢唤人给浴池倒热水,又将他抱到屏风后,待水备好,再抱他进池中帮着洗澡。幸好,倒是一直规规矩矩的。当然,也可能是谢切换回坚韧模式,没让白殊察觉到异样。总之他被伺候得挺舒服,安安稳稳一觉到天亮。此时白殊醒来,回想起昨夜,不由得伸手按上右后腰火凤胎记的位置。洗澡之时,谢在那里摩挲了许久,以至于他现在都有点那处皮肤还在发烫的错觉。白殊正回味着,突然听到小黑说:“你还不起床?等下贺兰和他们就该过来了。”经它一提醒,白殊才想起,昨天卫国公府有人来传消息,说贺兰季南回来了。刘道守在五月去了岭南的一个县上任,贺兰季南跟过去推广曲辕犁。两头隔得远,加上白殊他们随后又去青州待了三个月,回到京中才看到贺兰季南遣人送回的两封信。第一封说的是曲辕犁推广很顺利。这也不奇怪,毕竟有刘家的财力在支持。第二封是八月底送回的,言道他也同时起程离开岭南,不过要取道闽州、转入江南看一看。这一看,就到了此时方才进京。而且,贺兰季南一回来就听说棉花的事,准备今天去应玄观一观。白殊就让卫国公府的人回去传话,让贺兰父子先过来,再三人同往,回来便在上景宫用午饭。他的侯爵车架虽然比不上谢的太子车架宽敞,坐三个人还是宽松的。想到这事,白殊也就不再赖床,摇铃让知雨送水进来洗漱。等他用完早饭,正好贺兰父子到了,薛明芳也不出所料地跟着。白殊三人登了车,薛明芳果然是不乐意坐车,骑马跟在车旁。白殊对贺兰季南笑道:“贺兰先生昨日刚回,车舟劳顿,怎么也不多休息几日。这冬衣冬被至少还得再制一个月,也不用着急去看。”贺兰季南笑着摆下手:“一路坐船回来,还算好的。”贺兰和跟着道:“阿爹就是急性子,都听说了,哪里还在家待得住。昨晚还拉着我讨论过织机呢。”一行人说说笑笑到达应玄观,戴上面巾进去。如今的应玄观前院比白殊头一次来时热闹许多,每日来做活的人都不少,短工们做熟手后速度也更加快。看过一圈出来,三人回到车上,一边议论着一边返回上景宫。暖阳正好,白殊还挂起窗帘,让阳光照进车中。他倚着软枕,嘴里说着话,目光时不时随意地扫过车外。突然,白殊直起身子,凑到车窗前看看,招呼外头的薛明芳道:“季贞,你看那边那人,是不是平王的儿子?”薛明芳先更正白殊一句:“现在该叫平川王了。”一边说,他一边转眼去细看,随后肯定地道:“是那小子。我记得他叫……谢浩。”贺兰季南有些惊讶:“平王降成了郡王?”贺兰和便同他简略说起前因后果。车外的薛明芳又哼笑一声:“平川王不能人道的事传遍安阳,即使解了禁,他们家人也不怎么出来走动。何况,现下还要为该补的税钱发愁。”白殊看着谢浩走进永乐坊里的高消费酒楼,说道:“他这可不像缺钱的样子啊。”薛明芳嘲笑道:“打肿脸充胖子呗。先前他去的都是那种地方,如今一时半刻也拉不下脸去别处。我听说他家已经有意卖别院了,要是凑不够,说不定还得卖庄子。”白殊想起先前提醒过刘继思留意平川王的别院,心中暗自记下回头要派个人去问问,看需不需要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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