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池看着窗外,握着手机低声说话。
在略微嘈杂的过道里,阮婧沉默地看着他,和从前一样,他没把她看进眼里,在她面前连回避都懒得去做。那头的女人不知说了什么,他眉眼弯了弯,低醇的声音应着&ldo;好&rdo;。
阮婧僵硬地站着。
半晌,她紧攥的手松开,别开脸,看着旁边玻璃窗上映出的人影,觉得这张精心描画过的脸像个笑话。
死心过多少次,还习惯性地对他抱着那么一丝幻想,难道就为了等今天?
她沉默地站了片刻,转头走了。
周池挂了电话走回去,阮婧等在包厢外面狭长的过道里。
到底是没忍下去,还要再说两句。
&ldo;你前女友……她回来找你了?&rdo;
这是第几年了?
阮婧缓了缓,轻轻一笑,&ldo;真没想到。&rdo;
周池无心和她多说,没什么表情:&ldo;跟你有关系?&rdo;他绕开她,迈步先走。
&ldo;周池。&rdo;阮婧叫住了他,&ldo;我们还算朋友么?&rdo;
问完,她自己先笑了,&ldo;算了,跟你做个屁朋友啊。&rdo;
自欺欺人,没意思。
&ldo;有件事,跟你说句实话。&rdo;她低头深吸了口气,声音低了,&ldo;你女朋友走那年,给你打过电话,不过我接了。&rdo;
话说完,她看到那身影明显一震。
周池回过身。
&ldo;你说什么?&rdo;
包厢这边,小黑迟迟不见那两人过来,有点儿担心,毕竟刚刚阮婧也喝了不少。想当年大学毕业那晚聚餐,也是因为喝高了,阮婧表白被拒绝了,哭得不成人样,话也说得乱七八糟,拿周池前女友说事儿,结果弄得周池发了火,谁都下不来台,那晚特别混乱,周池当场就甩手走人。
怕这次又出状况,小黑左思右想还是跑出来看看。
这一看,正好赶在点上。
过道里的两人僵站在那,小黑就有不好的预感,过去一看,果然见周池脸色不对,而阮婧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ldo;我当时就想那么做,大概鬼迷心窍了吧。&rdo;她看着周池,嘴角扯了下,&ldo;你这么生气,是不是要揍我才行?&rdo;
小黑心里咯噔了下,怕闹起来,赶紧上前打岔,&ldo;你俩又干什么呢。&rdo;他往后拉了拉周池的手臂,&ldo;聚一回也不容易,别每回都搞得跟仇人相见一样,再怎么也是朋友吧……&rdo;
&ldo;谁跟她朋友?&rdo;周池目光冷硬,怒气已经压不住,&ldo;少他妈拿她跟我扯一起!&rdo;
小黑无语,&ldo;至于嘛,她一个女生,你跟她计较什么?&rdo;
周池脸色青白,胸口起伏,他指着阮婧,吼了句:&ldo;你他妈问问她做了什么?&rdo;
小黑吓了一跳,看向阮婧,她却出奇平静,抬着下巴看着周池,自嘲地笑了笑,整个晚上积攒起来的一切复杂情绪忽然全都泄了。
她耗了几年青春,至少折腾了他一遭,谁都不痛快。
正好,就这么撕扯开,扯平了。
阮婧不说话,小黑更是一头雾水,想劝周池,却被他一把推开。
周池头也不回地走了。
听到外面的动静,包厢门开了,里面又出来几个人。
小黑一脸无奈地对他们耸耸肩。
刘昱尘摇摇头,没多说,跟他们交代了几句,让大家散了。他抓了车钥匙先下楼,却没赶上,周池已经坐上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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