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ic曾经也和我开玩笑,说我被包养了。我一点都不觉得难过,因为我明白那只是朋友之间的玩笑话。可陈谨的话,我只能感受到他的恶意。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总要把我想象的那么不堪,好像如果我罪大恶极的话对他大有裨益似的。抓破脑袋也想不通我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陈谨听到我的话后怔了怔,片刻后他突然冷笑起来。 “不要把自己说的这么正直,你之前不是还‘丢’了我的钱包吗?”他在“丢”这个词上咬得很重。 我点点头,试图抽回手来,他却紧抓着不放。我皱着眉看着他:“放手吧,我就站在这里,不会跑的。” 他仓惶松手,看起来隐约有点尴尬地样子,我没仔细看。 我重新打开钱包,把里面所有的现金都拿了出来。一共差不多八百多块,我把那叠钱递给他,他还是不接。 我吸了口气,反手拉着他的手腕往前走。 他居然也没有挣开我。 我有些奇怪,没有细想,拉着他走了一会儿就看到一个商场。 我带着他来到一个卖钱包的柜台前。 他的那个钱包我大致有点印象,我挑了一个款式差不多的,我身上的钱勉强足够。 买了那个钱包,我把它塞进陈谨的手里。 “可以了吗?”我问,“现在可以两清了吗?” 他拿着那个钱包翻看了几眼,拇指还摩挲了两下。 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想起那天买了一支领带夹送给晏明朗的时候,他连看都没看一眼,我甚至再也没看到那个领带夹的踪迹。 如果当时他多看哪怕一眼,我心里也不会一直纠结着放不下这么小的一件事。 正胡思乱想,陈谨不知道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什么?” 他皱着眉,打开空空如也的钱包:“钱呢?” 我不解:“钱?” “我把钱包给你的时候,里面还有很多钱吧?” 我错愕地睁大眼,不可置信地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不是已经把钱还给你了吗?” 他像是又抓到了我的把柄似的,微微抬着下巴,不屑地垂眼看着我:“shaw,你的意思是我在敲诈你吗?” “我明明已经给你了!你在体育馆打比赛的那天,我不是让那个带我去找你的女生把钱帮我还给你了吗?” 他摇头叹气,好像我已经无可救药了一样:“别撒谎了。” 我气的浑身发抖。 我觉得他是故意跟我过不去。 现在我才知道有钱的好处,我真想拿出一万块来砸在他的脸上,让他以后有多远滚多远。可现在我只能瞪着他,百口莫辩。 我们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对峙着,好多路过的人都会好奇地看一眼。 我实在觉得丢人。 反正我已经把钱还给他了,我自己问心无愧,就算他再怎么恶劣,除了说些让我难受的话,应该也不至于把我送去警察局。 我干脆甩手走人。 然而他却不肯放过我,保持着两三米的距离,跟着我穿过大街小巷。 我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对照着中文地图、英文地图和身边的建筑物,慢慢地寻找那个难找的语言学校。 当我兜兜转转着折返了好几次重新找路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问我:“你在做什么?” 我不理会他。 可能是觉得无聊了,他走到我身边来,双手放在裤子口袋里,低着头看我拿在手里的手机。 我快走了几步,跟他拉开了距离。 过了一会儿,陈谨又追了上来。 “你真的是gay?”他突然问我。 上次他已经问过我这个问题了。我不想回答。我是不是gay跟他有什么关系?无外乎让他更确信我是个伤风败俗无可救药的人。 “你是怎么知道自己是gay的,是从小就知道,还是后来才发现的?” 我还是不理会他。 真的是莫名其妙的一个人。他觉得我有必要满足他的好奇心吗? “gay是不是看到男人就会心跳加速?可再漂亮的女人也不想多看一眼?”他见我不理睬他,走过来拉住我的胳膊,“喂,回答我。” 我不胜其烦地大声说:“对gay好奇的话请你去找这方面的专家替你解惑好吗?” 他突然就变了脸色。 “是啊我是gay,可gay不是看到什么男人都会心动的,反正我看到你就只觉得讨厌。” 陈谨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他松开我的手,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扭头走了。 我转回身去继续走我的路。 那个曾经在我面前笑着露出一个酒窝的陈谨就好像一个不曾存在的幻影一样,我一度怀疑那样的他是不是曾经真实存在过。还是说,那根本是两个不同的人? 一个人怎么能突然变化这么大呢? 我想不通,也懒得去想了。以前我或许一直想要一个他讨厌我的理由,可现在什么都没必要了。 反正从他问我晏明朗一个月给我多少钱的时候,我就已经对他死心了。我甚至恨不得从来没有认识过他,那样的话起码我不会因为偶尔想到他而难受。 一个星期后,我终于还是找到了那个语言学校。学校里有好多“老外”,有的人甚至跟我一样长着一张标准的z国人的脸,却也要来学中文。我也才知道,原来这个城市里,有那么多的外国人。可我以前怎么就从来没有遇到过呢。 我在这群人里,终于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另类了。我甚至有一个跟我一样来自澳洲的同学。他叫paularchesi,他让我喊他paul,已经六十多岁了,和我的祖父年纪差不多,让我一看到就倍感亲切。据说他的儿媳是z国人,儿子也长期在z国工作,他今年终于决定退休,离开了澳大利亚,来到z国定居。 交了一个学期的学费之后,我攒下来的那些钱就没剩多少了。我报的是下午的辅导班,因为晏明朗说过不让我学中文,我暂时还不想让他知道,免得他又对我说教。 有些听起来特别荒谬的事,他总能说得冠冕堂皇。 开始上课之后,我感觉我好不容易长长了的头发都要秃了。中文实在太难了,那些字看起来又毫无规律可言,一横一竖一撇一捺的写的我快抓狂了。我无比深刻地明白我在学中文这方面真的是一点天赋都没有。别说天赋了,好像比别人还要更差一点。 我甚至没有paul学得快。 他总是安慰我说,并不是我笨,而是因为他有好的语言环境,在家里,他的儿子儿媳和孙子都会跟他说中文。 他说:“放轻松,shaw,慢慢就会好起来的,毕竟你刚开始接触中文,这是一种非常深奥的语言文字,学起来吃力是在所难免的。z国有句俗语叫做‘万事开头难’,意思是说什么事情都是开头的时候最难了,只要熬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觉得paul跟我的祖父真的很像,他们都会用最温柔的语气来教导我鼓励我,我很感激paul,渐渐地,我把他当成祖父一样尊敬他、爱他,他也会像对待自己的孙子一样照顾我。 有这样温柔的祖父,我想paul的孙子肯定和曾经的我一样幸福。ckyday 找学校的事终于尘埃落定,我却又要急着找工作了。 学校附近有一条商业街,很多需要招人的商铺都会把广告贴在门口。但我的选择极为有限,逛了一圈也没发现可能需要我的商家。 后来我看到一个奶茶店,店员非常年轻,我抱着尝试的心态过去聊了两句,没想到他们居然回应了我。 原来这家奶茶店是t大的大学生集资开的,店员都是t大的学生,专门为那些想赚零花钱或者有困难的学生提供一个稳定长期的工作。 很巧的是,他们现在所有的店员每天上午九点半到十二点半之间都有课。 我试探性地问他们能不能在那个时间段雇佣我,没想到他们很爽快地就打电话帮我问了,那个打电话的女生很快高兴地告诉我,他们的负责人就在附近,马上过来跟我谈工资的事。 我觉得今天真的是我的ckyday。 点奶茶其实并不需要太多的沟通,我只需学会几句中文就可以了,譬如需要几分糖啦,要热还是要冰啦。 我坐在奶茶店对面的长椅上等待着。 然后我又看到了陈谨。 真的很奇怪,这个城市明明这么大,我连一个外国人都没遇到过,却总会遇到他。 他走过来的方向看不到我,当我看到他朝奶茶店走过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种预感,那个女生说的负责人应该就是他。 我顿时像是被针扎了屁股似的跳了起来,转身就走。 “shaw!”他在背后喊了一声,追了上来。 我本来想假装没听到,可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终于忍不住撒腿跑了起来。 然而我的腿毕竟没有他的长,体力也没有他好,在跑出两条街之后终于还是被他追上了。 我被他拽着一只胳膊,弯着腰吭哧吭哧地喘着气,心里暗骂了一句shit,我怎么就这么逊,说不过他也就算了,跑都跑不过他。 他拖着我往旁边的店子里走,我在路人惊讶的目光注视中不顾形象地大叫起来:“该死的,你放开我,陈谨!” 他对我的反抗置若罔闻,拉着我走进那个日式料理店。 我再怎么没有教养,也不好意思在别人的店子里大吵大闹,可我一直在试图抽出我的手,那个走过来迎接我们的服务生在对上我的目光时居然头一别,一脸微笑地引领着陈谨朝里面的包间里走去。 在陈谨扣着我的手把我推倒在和室的榻榻米上时,我终于忍不住朝那个服务生喊:“help!” 他却看也不看我一眼地就走了出去。 陈谨很淡定地告诉我:“这里的人都认识我。” 我怔了怔,片刻后用力地往回抽我那只被扣着的手:“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陈谨握着我的手微微用了几分力,然后才慢慢松开。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抬眼看着他:“你到底想干嘛?” 他手里拿着一根筷子转来转去,漫不经心地说:“不干嘛,请你吃个饭而已。” “我不想吃。” “你想。” “我对生鱼过敏。” “还有熟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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