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意义上来说,梁策的父亲谭总是燕名扬事业上的贵人。
当年燕名扬即将毕业,初出茅庐。他之所以能将一大群同样成绩优异、才智过人的同学远远甩到身后,就是因为成为了谭总的秘书。
对燕名扬来说,这是他的第一份正经工作,也是最后一份替别人打工的工作。
燕名扬做什么事效率都很高‐‐譬如学习、模仿、吸收资源等等。因此,这份工作他并没有干太久。
但或许是多少念及旧恩,又或许是看在周立群的面子上,独立门户的燕名扬在羽翼渐丰后对谭总表面上还算尊敬,从前他总是恰到好处地保持着晚辈的礼节。
直到,他今天主动伸出了手。
谭总微微一怔,不算太意外。他握上了燕名扬的手,仿佛是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有颊部肌肉上细密抖动着的皱纹昭示了他内心的波动。
燕名扬并非善类,爬到旧主头上是迟早的事。
可如果不是因为沈醉,或许他还会愿意多装一段时间。
&ldo;好久不见。&rdo;燕名扬主动伸出手,又主动收了回去。他不再像从前一样请谭总坐主位,而是自己坐了上去,淡定而自然,&ldo;谭总今天找我,是为了梁策的事?&rdo;
谭总年过半百,怎么也没想到儿子给自己作了个大死。他本想着让梁策跟在燕名扬手下,也算一种&ldo;传承&rdo;的纽带,说不定还能将利益关系维系得更久些。
谁想到梁策不学习燕名扬的工作精神,反倒接手了他讳莫如深的前任。
&ldo;小策被我惯坏了。&rdo;谭总皱着眉叹了口气,也坐了下来,&ldo;早知道他小的时候,我就该向老周学习,管得严一点儿。&rdo;
&ldo;跟周达非相比,梁策还算好带。&rdo;燕名扬颇具亲和力地笑了笑,甚至主动给谭总倒了杯茶,&ldo;年轻人嘛,莽撞、幼稚、没经验都很正常,只要听话肯学就行。&rdo;
&ldo;&rdo;
谭总脑仁发疼。
&ldo;我也没想到小策他&rdo;谭总接过茶后有些犹豫。他似乎想了想,放下茶杯直接道,&ldo;我明天就把他领回北京好好管教,绝不会再让他耽误沈醉老师的事业。&rdo;
燕名扬听懂了谭总的意思,淡淡笑了下。谭总把梁策领走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可沈醉百分之百又要把这口锅扣在他燕名扬头上。
&ldo;谭总这是什么意思,&rdo;燕名扬再不情愿也得先留着梁策。他半开玩笑半认真道,&ldo;是觉得我没教好梁策吗?&rdo;
&ldo;不不,&rdo;谭总有些诧异,一时没摸清燕名扬的路数,迟疑道,&ldo;只是小策实在贪玩,能力有限。他跟你、甚至跟周达非,都没有办法比。&rdo;
&ldo;他又不笨,&rdo;燕名扬端起茶轻酌了口,&ldo;能教出来。&rdo;
谭总咂摸片刻,好像明白了燕名扬根本没有让梁策走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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