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首红脸的样子,于这一刹那,甚是可爱,成去非便把她拉至怀中,低声问道:&ldo;你跟我说说,上回到底为何而哭?&rdo;
琬宁身子一颤,他原还记着这事,不由就去咬唇,成去非抽手止住她这动作:&ldo;不想说就不说,&rdo;说着撤掉自己的手,笑道,&ldo;险些忘了,我这一身太脏,不该抱你。&rdo;
松手的刹那,琬宁忽抬脸软软问他:&ldo;大公子为何要同我……&rdo;欲语先羞,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这样发问是何等羞耻,又是何等失态,遂紧紧抿了唇,转身去弄那晾干的字,而手却颤抖得厉害。
成去非见她耳朵都已漫上一层红云,腹底的热意陡然上来,好一阵煎熬,遂上前问道:&ldo;我今夜宿在你这里可好?&rdo;
不等她回答,自顾又道:&ldo;罢了,我还是回橘园,你早点歇息。&rdo;
见他要走,琬宁手底忽扣紧了案几边沿,脸上火烫一片,话音中带着明显的走调:&ldo;我不想大公子走……&rdo;
成去非回首看她,沉默片刻,轻轻把她再度拥在眼前:&ldo;你倘是怕,不要勉强。&rdo;
怀中少女柔唇微颤,温香的气息拂上成去非的面孔,他知她情动,可脑中总是想到当夜那迫不及待的一推,一时拿不准她心意,见她垂目颤着摇首,遂伏在她耳畔私语:
&ldo;劳烦小娘子伺候我沐浴。&rdo;
琬宁一惊,脑中不知就想到一边去,声音更细弱到无由:&ldo;我,我洗过了……&rdo;
&ldo;我问你了么?&rdo;成去非无奈,忽想起之前的事来,走到书架跟前,本想抽出一本书来塞给她,却瞥到书案上那一沓雪白的纸来,嘴角逸出一缕笑意,遂对她低声道:
&ldo;我都忘了你连衣裳都脱不下来,呆头呆脑的,铺床会么?&rdo;
琬宁被他说得大窘,却只有应声答一个&ldo;会&rdo;字,成去非点点头,指着那沓纸:&ldo;把它铺到床上去。&rdo;
看她不解,成去非面上却忽绷的有些紧:&ldo;你会懂的。&rdo;
说罢冲她微微一笑,举步去了。
第147章
整张床铺满了雪白的纸,成去非进来时,琬宁正对着此情此景发呆,面上百思不得其解,这要如何安寝?
&ldo;谁让你铺成这样的?&rdo;成去非多有不满,皱眉看了一眼,忽觉好笑,颇含意味地望着她:&ldo;虽有笔有砚,只怕我也力难从心,还是你觉得你大可做到?&rdo;
他既不肯张本继末,她自难能拨云见日,琬宁见他打了个手势,只得又把那一张张纸叠放起来,刚欲起身送回书案,后头成去非已经压了下来,她手中一晃,宣纸洒落一地,琬宁挣扎着想去捡,成去非随即摁下她的手臂,低笑道:
&ldo;由它去。&rdo;说着把她身子往上提了提,琬宁不禁扭动一番,眉睫颤得凶,成去非哼笑,动手把腰间那根玉带解了,拉起她摆正了身子,自她眼前绕上一圈,打了个活结,这才往她耳畔吐气:&ldo;看不到就不这么害羞了。&rdo;
琬宁眼前骤然一暗,两手只能抓紧了被褥,后背绷得挺直,心底又尽是茫茫然的恐惧,红唇翕动,四下里安静地只能听见自己的微喘,她看不到成去非,可也不敢寻他,只觉自己整个人此刻全靠那两只手臂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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