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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颜淡顿时觉得很挂不住面子，微微嘟着嘴：&ldo;我才不会哭呢。&rdo;

豹子指指卖凉粉的摊子：&ldo;凉粉蒸肉……&rdo;余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豹子委屈地哆嗦了一下，又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颜淡咬着筷子看豹子流水般把盘子里的凉粉蒸肉往嘴里塞，忙问：&ldo;怎么样怎么样？&rdo;豹子不待嘴里的完全咽下，含含糊糊地说：&ldo;好，比黄老头的更好……&rdo;

颜淡掀开蒸笼一角，夹出一个热气腾腾的烧卖：&ldo;来，尝尝这个。&rdo;

豹子就着她的手一口把烧卖咬下，嚼了几下：&ldo;很好，这个也没得说。&rdo;

余墨捏着手上的书，平整的书页骤然出现一道折痕。

&ldo;颜姑娘，你好好心再给我一个？&rdo;豹子垂涎地盯着蒸笼。

颜淡又夹出一个烧卖，吹了吹热气，送到他嘴边：&ldo;来，小心烫……&rdo;

余墨搁下手上的书，长身站起，一把拎起豹子的衣领，把他往船头拖。豹子大力挣扎，可余墨像是连感觉都没有，目不斜视地把他继续往外拖。颜淡连忙拉住余墨的衣袖，轻轻摇了摇：&ldo;山主，你该不是要把他扔江里去吧？&rdo;

余墨淡淡道：&ldo;是又怎样？&rdo;

&ldo;船已经离了岸了，要是把人扔到水里让他游回去多可怜。对不对，豹子？&rdo;

豹子连忙点头。

&ldo;如果我非要扔他下去呢？&rdo;

颜淡权衡利弊，毅然让开一条路：&ldo;那你扔吧。&rdo;

豹子绝望地闭上了眼。

只听船舱外传来扑通一声，余墨撩起船帘走了进来，若无其事地掸掸衣袖，重新在桌边坐下，拿起书继续看。

颜淡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悄悄地伸出手去想拉开帘子看几眼，只听余墨在身后轻咳一声，她立刻收回手，端端正正地坐好：&ldo;山主，你也饿了吧？&rdo;

余墨放下书，颜淡立即把饭菜端上矮桌，动手为他布菜：&ldo;山主，你喜欢吃什么馅的粽子？甜的还是咸的？&rdo;

余墨想了想道：&ldo;咸的。&rdo;

颜淡点点头：&ldo;我也觉得咸的好。&rdo;

凡间的节日，难得过几回滋味当真不错。

五月初五，端午节。

这一日，小船正好漂到浣花溪上。

颜淡一早起来便觉气闷，在船头坐了一会儿更是头昏眼花。余墨将手巾在溪水中浸了浸，绞干了递给她：&ldo;怎么，觉得很热？&rdo;颜淡已经昏头昏脑，也没伸手去接，就着他的手在手巾上蹭了一下，喃喃道：&ldo;只是觉得不太舒服，有气无力的……&rdo;

余墨看着她，轻轻地用手巾替她擦了擦脸，低声道：&ldo;这一天都是这样的，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rdo;他的手指微凉，触碰到脸上很舒服。颜淡嘟嘟囔囔：&ldo;为什么你一点事都没有……&rdo;

余墨低声笑了笑，语声低沉悦耳：&ldo;现在有没有觉得好一点？&rdo;

颜淡强打精神，把船划到渡台停靠，正要挣扎着爬进船舱里，忽听不远处有人高声叫喊：&ldo;救命，救命啊……咕噜咕噜，救、救命……&rdo;溪水中有一个头探上来，不一会儿又沉下去。颜淡眯着眼看了看，见是个十来岁的孩童，想爬下船去救人。

余墨拦了她一下，淡淡道：&ldo;你都这副样子了，就安分一点，免得到头来我还得救两个。&rdo;他踏入水中，慢慢往那孩童溺水的地方渡去。颜淡趴在船上看他，只觉得余墨这副没事的样子根本就是在逞强。论妖法是余墨更胜一筹，可论修为他们实在是半斤八两，她要是觉得不舒服，余墨怎么会好过？

但见余墨渡近了，伸手抓住那孩童。那孩童扑腾几下，竟然缠住了余墨的手臂，死抱着不放。余墨干净利落地一掌把这孩子劈昏，往岸边拖。颜淡看着他这一下，觉得自己颈后也开始痛起来。两人上了岸，还没怎么站稳，就见一位农家女子便扑了上来，抓住余墨的手：&ldo;多谢公子救了我弟弟，公子大恩大德没齿难忘……&rdo;她松开抓着余墨的手，又一把将那孩童抢过来，重重地打了几下：&ldo;让你顽皮，让你下水去玩……你就是不肯听话……&rdo;那孩童原本被余墨劈昏的，竟然一下子就被他家姊姊打醒，哭号震天。

颜淡觉得好笑，抱着干净的衣衫走到余墨身后：&ldo;公子，你还好吧？&rdo;

余墨看着她，缓颜笑了，笑意如熏风拂面：&ldo;还好。&rdo;

颜淡看见他的笑容，不由自主地想，也许余墨真的是很温柔。

那农家女子莲心把他们引到了家中，因为是背阴，远远比船上要凉慡得多。颜淡把干净的衣衫摆在陈旧的木桌上，然后带上房门站在外边。那个从水里捞上来的小鬼正被姊姊追得满院乱跑，一看见颜淡就飞快地躲到她身后，再不敢探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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