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他就该死。黑暗变成了真空,深渊的失重感袭来。叶庭扬起刀刃,刀尖反射着寒冷的月光。只要一下,一切都结束了。刀刃从空中划过。在刺入脖颈的前一秒,忽然,屋内响起了铃声。刺耳的声音如同坠落的流星,划破了黑暗的夜幕。刀尖悬停在脖颈上方。叶庭认出,这是自己的铃声。这个时间点,会打电话的没有别人。他缓缓放下了刀刃,左手仍然掐着陈彦合的脖颈,右手伸进口袋,接通了电话。文安的声音传过来,似乎是刚睡醒,黏腻的尾音里带着一丝委屈:“你去哪了?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就这样。就这样,黑暗忽然消散了,如同大风卷过晨雾。我在干什么?叶庭看着地上的男人想,我到底在干什么?陈彦合是在激他。这个人想死。就像从前一样,这个人只想要放纵的、肆意的、毫无负担的生活。这样负债累累、一片黑暗的未来,他不想要。自己呢?因为十岁的过往,自己遭受过多少非议和磨难?现在和那时不同。那时是无心的,现在是有意的。见叶庭没有回答,话筒对面顿了顿,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失重感骤然停住。在茫茫的时空长河中,始终有一个人在等他,一个永恒不变的原点。“停电了,”文安叹了口气,“好冷啊。”月光缓缓移动,刀刃没入了阴影中。叶庭看了眼地上的人,打破了沉默:“我马上回来。”然后,他放开了陈彦合。对方瘫在地板上,大口喘气,汗珠从额头滴落下来。他看着叶庭,似乎是惊异于最后一刻的停手。“怎么了?”陈彦合讥讽地说,“不敢动手?”叶庭看着他,收起了刀。“这样太便宜你了。”陈彦合的脸色阴阴的,迎着月光,苍白得瘆人。“我会时常来看你的,”叶庭说,“我会保证,你未来的每一天,都很不幸。”说完,他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听到背后的风声。他猛地转身,看到陈彦合抄着一把刀,朝他冲过来。他往旁边闪开,捏住对方的手腕,往下一折,腕骨瞬间脱位,陈彦合惨叫起来。画家的右手比生命更珍贵。他伤害的人,也比叶庭的生命更珍贵。很公平。陈彦合跪倒在地,抱着手腕,大声嚎哭。叶庭反手攥紧拳头,朝他脸上挥了一拳,让他跌倒在地。“这是替文安打的。”叶庭说。推开门,走廊上是皎洁的月光。叶庭走下楼梯,摘下手套,长出一口气。夜深风寒,白雾在嘴边缭绕。他抬起头,仰望天上的一轮弯月。柔和纯净的光芒洒落下来,让雪山拢上了一层银色纱幕。他的目光慢慢从夜幕滑落,忽然在眼前停住。文安正站在不远处的街角,笼罩在轻盈的月色下,静静地看着他。“你怎么才来啊,”他说,“我等你好久了。”格林德瓦22岁(19)冬季的夜晚,万籁俱寂,一切都是冷色调的,雪山,屋顶,呼啸的北风。只有面前这个人,是严寒里的唯一一点温暖。叶庭往前走了几步,紧紧地抱住文安。所有人都以为,文安依赖他,其实不是这样。文安是他的亲人,他的挚友,他血肉相融的另一半。他们在最黑暗的角落相拥取暖,一起走出了破败不堪的童年。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呼唤他回来的人。他是他的。叶庭往后挺直身子,低头看着文安。尚未消散的杀意在体内逡巡,如同骤然而至的暴风雨,让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打斗后飙升的肾上腺素四处冲撞,心脏急速跳动,每一下都激起胸腔剧烈的震颤。呼吸急促,汗毛竖起,皮肤变得异常敏感,仿佛能感受到每一缕风的形状。脑内因为情绪过载一片轰鸣,身体像一根崩到极致的弓弦,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他马上就要断裂了。他忽然搂紧文安的腰,扣住脑袋,吻了下去。撕咬,吞噬,像是暴风雨里撕咬猎物的雪狼。戒指划过文安的后颈,留下鲜红的痕迹。一个带着淡淡血腥味的吻。他疯狂汲取这具身体的热度,牙齿在喉咙旁啃咬,破裂的毛细血管印出紫红色的树莓痕迹。他用可怕的力道抱着文安,仿佛要折断他。他知道文安不会拒绝。他们纠缠着回到公寓,门一关上,叶庭扯下文安的风衣,捆住他的双手,把人背朝自己推到墙上。他用脚抵住文安的脚踝,被这样顶在墙上,根本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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