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趣,还以为你会生气呢,你这副假惺惺的样儿还真是怎么都不会变啊。” 贺闵南喉间溢出一阵轻笑,“就这点程度的刺激你也太小看我了。” 女人哼哼了两声,“行吧,不跟你多说了,待会我把餐厅的位置发给你,你可别放我鸽子啊。” “好,待会见。” 挂了电话,贺闵南随手便重新拨了个号码出去。 秘书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了,见他进来,走上前张口便想说什么。 贺闵南朝她比了个手势,然后径直越过她,走到落地窗边。 女秘书看着他的背影,会意地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电话自然是很快就接通了,“贺总。” 贺闵南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和熙的冬日阳光落在他的脸侧,仿若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他微眯着眸,问道,“你们到了?” “还没,不过快了,您有什么吩咐?” “到了后找个人给他做顿饭,他要什么就给他,不要把人放跑了,周围的网记得清理干净,晚上我会过去。” “好的,我明白了。” “嗯,有什么事及时通知我。” “好的,贺总。” 贺闵南从耳旁摘下手机,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将摊在桌面的文件简单收拾了一遍,便离开了办公室。 乘电梯直达底层,取了车,开出车库。 花了十五分钟的时间抵达短信上的地址。 事实上尹万红发完短信没多久就到了,她本来就在附近的商场购物,接到消息时,灵机一动,才想起要打个电话给贺闵南。 贺闵南上到二楼的时候,一眼就看见静坐在窗边的女人,偏着头看着窗外的样子,手里搅着一杯咖啡,叠着腿靠在椅子上,看得出来十分悠然惬意。 之所以说是一眼看到的,是因为这个女人真的无论在什么场合,都是一身亮眼的红裙,头发也是标志性的长卷发,在阳光下微微带了点红调。 餐厅里流淌着悠扬舒缓的钢琴乐,的确很符合女人所说的,情调。 贺闵南俊颜噙着习惯性的淡笑,信步走过去,拉开了椅子,“抱歉,来晚了。” 尹万红闻声转过脸,多情的眼睛先是爬上一抹浅淡的笑,而后才轻声了腔,“没事,正好我走累了,歇歇脚。” 贺闵南视线轻扫过她放在旁边椅子上的几个购物袋,勾勾唇,“你还是老样子,除了这些,好像就没别的喜好了。” “女人嘛,不折腾这些,还能折腾什么?”尹万红笑着抿了口咖啡,抬起纤白的手打了个响指,示意不远处的服务生过来,视线始终迎着贺闵南的黑眸,“难不成跟你们男人一样,在商场上拼死拼活?” “先生小姐,这是我们的菜单。” 贺闵南看了眼服务生放在面前的黑色菜单,姿态优雅地拾起,打开,“人各有志,没什么不好的。” “当然了,”女人边看菜单边笑着说道,“要是有个男人肯在背后让我无限透支,那就更好了,可惜啊,姐活到这个年纪,还是只能靠自己。” 话到末尾,她的语气俨然染上一抹幽凉的怅然。 贺闵南点了几道菜,便把菜单合起递了回去,一双桃花眼微眯着浅笑,“你既然有这个愿望,当初怎么不直接选择和我二叔结婚,反正闹到最后,他也只能妥协,跟我合作,一锤子买卖,想想岂不是很不划算?” “你当我傻?”尹万红想也不想地反驳道,一边把点好的菜单递回给服务生,轻嗤了声,“你二叔那人,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不知道他这人脾性怎么样?也就只有傻子才会觉得他这人好拿捏我可不认为你们逼他到最后,他会心甘情愿地娶我。” 贺闵南轻笑了声,拿起服务生端上来的水杯,慢慢了口,“看来尹小姐还是很清醒的。” 尹万红当然不会认为这话是在恭维她,白皙艳丽的脸上淡淡绽开一抹冷笑,“不过我倒是真没想到你会这么狠,原以为你至多给他搞点负面新闻离间一下那些老头子,结果你直接把他给送进去了,不知道你爷爷要是知道了这事会不会把你的皮给扒了。”追夫火葬场始了 贺闵南仍是徐徐的笑着,只是狭长的眸子里随着她这话落下,很快便没了温度。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玻璃窗外的阳光正好,室内虽然开着恒温空调,却莫名仿佛有一股寒意蓦然间笼罩了两人。 他淡淡的笑着,不紧不慢的嗓音淡声开腔,“你这是想威胁我?” 尹万红听出男人话里流露出来的危险气息,眸光转了转,唇边的笑意愈发灿烂地弥漫了开来,“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干嘛这么紧张?怎么说我也是和你一条船上的,怎么会傻到把你的事情捅出去,自掘坟墓呢?” 贺闵南垂眸了一口水,把杯子搁回了桌面,“你不会最好。”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压在桌上送了过去,“这是你要的东西,母本,确定过没有其他的备份了。” 尹万红脸上洋溢着的笑在看见他拿出东西的那一刻,一点一点消散殆尽,瞳孔骤然紧缩了一瞬,表情仿佛凝固在脸上。 她卷曲浓密如羽扇的睫毛细细密密地颤抖了一阵,然后才缓慢伸出手,发着颤拿起了东西,用力地用指节捏着。 贺闵南抬起手,冲不远处的一个服务生示意了下。 “您好,需要什么服务?” “这张桌的单我先买了。” “好的。” 刷完卡,贺闵南顺手把卡收回了钱夹,随后从容地推开椅子起身。 女人仍是低眸看着手上的东西,一动不动,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这顿饭我就不吃了,你自己慢用吧。” 说罢,也没再去看她的反应,转身离开了。 周澄结束和沈岩的通话后,就一直处在一个恍惚的状态。 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在太阳底下站了接近半个小时后,他才迈开无力的双腿,慢慢走向路边,伸手拦下一辆车。 上了车,司机在前面头也不回地问道,“去哪?” 周澄报了地址。 半个小时后,监狱的会见室。 周澄像往常那样,在冰冷的大理石台前坐下,麻木地等待周鸿风在狱警的陪同下从那道铁门出来。 似乎也有段时间没过来探望了。 说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一时半会想不出自己还能去哪,加上之前以为自己即将离的时候也想过再来探望一次。 所以就来了。 周澄看了眼墙上的圆盘时钟,距离列车的出发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就算现在再赶回去,也已经于事无补。 何况他也不想离开了。 他觉得脑子很乱,可内心却很平静,这种平静就像是风暴旋涡的中心,是一个风平浪静的眼。 没过一会,那道铁门打开了,金属大门开门的动静将他飘远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 紧接着便从里面走出三道身影。 视线落在男人脸上的那一刻,周澄的眼神蓦地凝住了。 尽管周鸿风低着头,没敢让他看得太清楚。 但他还是看到了,他脸上看起来十分显眼的新伤。 平静的心绪犹如一阵大风刮起了滔天巨浪,在胸口剧烈地翻腾着。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理智会被这把怒火吞噬。 但很快,他就镇静了下来,将胸口熊熊燃烧的那把火遏制在了原地。 周鸿风看了他一眼,在厚厚的钢化玻璃窗后面缓慢坐了下来,拿起听筒。 一段时间不见,他似乎苍老了许多,面容布满了沧桑的痕迹。 “澄澄。” 周澄拿起电话,将听筒贴在耳畔,低沉的嗓音一字一顿地从齿缝中挤出了声音,“那些人又欺负你了?” 周鸿风摇摇头,“是我惹他们在先。” 周澄忽然就想象不出他到底在里面受了多少苦,却又在他问起时,轻飘飘地回了这么一句。 他几乎是颤抖着双唇问道,“狱警都不管吗?” “我说了,不关别人的事,是我自己有错在先。” 周鸿风那抹无所谓的淡然刺痛了周澄的眼。 他突然很想质问,难道贺闵南答应他派去保护他的人就眼睁睁看着他被欺负? 那他这段时间以来的努力又是为了什么? 他张了张口,在心里酝酿了一阵的措辞还没来得及出口,周鸿风却是再次出声了。 “不过说起这个,你去找贺骁了?” 周澄脸上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大概是他脸上的茫然太过明显,周鸿风皱了下眉,兀自继续问道,“不是你找的他,让他派人在这里保护我?” 明明他说的每一个周澄都听清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字连在一起后,他却听懵了。 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怔怔问道,“什么意思?” 周澄大概是有什么疑惑,低着头沉思了会,旋而才跟他解释起来。 按照周鸿风说的,事情的大致经过差不多是这样。 前几天他放风的时候临时被叫去图书馆进行清理工作,回去吃饭的时候落了单,被之前几个找他麻烦的地头蛇堵住了,要他给烟,拿不出就要打他,然而自从进了监狱后,他就开始戒烟了,身上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几个地头蛇就以此为由,开始教训他。 事情的转折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据周鸿风说的,有两个新进来的男人忽然出手把他救了出来,且身手显然站上风,地头蛇见拳头干不过,直接耍起了阴招,用藏在身上的小刀捅了其中一个人。 听说那人现在还在医务室躺着。 “事后我去找过他,之前我就觉得那两个人眼熟,以前他们还在贺骁手下办事的时候,我应该和他们打过照面,没想到会在监狱里碰上他们。我去找那个人问他们是不是贺骁派过来的,他后来也承认了。” 周澄静静听完这些,总觉得心脏在一波一波的震撼下已经逐渐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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