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辞”他轻轻唤着去拽林莫辞单薄的牛仔裤,可是都成筛子的手却完全使不上力,“小辞,我来晚了,抱歉抱歉我可能要先看一下” 林莫辞还没完全醒来。 只是稍微拽了一下,陈惟晚就不敢动了。 等医生来,再检查吧……陈惟晚对自己说。 他终于的收回了手,可是却觉得要等别人才能知道结果只会让他更加焦虑疯狂。 就在他即将彻底崩溃时,旁边人声音沙哑又虚弱得喊道:“晚晚?” 陈惟晚立刻从噩梦中被惊醒一般回神答道:“是我!小辞你醒了吗?” 他的眼神里全是激动,很想狠狠的抱住林莫辞,可是怕伤着他却不敢有太大动作,只能轻轻地握住林莫辞的手。 然而下一秒,林莫辞说的话却又把他拉到了深渊里。 他说:“我在做梦吗是不是被到最后了所以我在做梦?” 陈惟晚原本满是期翼想凑上来的脸停住了,就那样僵在原地,像是一副漆痕未干的油画。 绝望与窒息画在了他眼底。 他忍着崩溃的情绪努力咬住了牙:“没事,你别怕,没事发生,是我,我在这” 这一声仿佛唤回了林莫辞飘远的魂,他睁开还有些泪痕的眼,眼圈再次红了:“对不起晚晚” 他委屈得想在外面被狼咬了的小狗,呜咽着求安慰:“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不该乱跑我应该提前注意应该让你跟着” 他不断的反省自己,就是没提他不该不分好坏的就随便帮人。 哪怕到现在,他也不觉得自己见到人就愿意帮忙是不对的,他只怪自己没有好的安全意识。 可归根结底,他只是一个待人善良的无辜孩子。 错误明明全都在恶人身上。 “不是你的错。”陈惟晚蹲在他边上,握着他的手哄道,“是他们的错,你很好,你没做错什么” 一阵阵刺痛感翻涌上来,警方和私人医生全都没来,陈惟晚却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跟着涨痛起来,一阵并不陌生的恐怖感觉涌了上来,仿佛要把他的神志撕成两半。 是痛彻心扉、痛到恶心的感觉。 他在如此不和时宜的时刻,发病了! 因为他从来没面对过如此强烈的失去感,几乎折断了他这根永远绷紧的弦。 他知道此时发病会有多么恐怖的后果,所以立刻站起来,想先跑出去再说。 可是站起来的腿动了一半,就再也动不了了。 破坏欲,想要撕裂撕碎自己心爱之物,想要把活物变死物而永远留存的扭曲占有欲如潮汐般涌入他的脑海,他褐色的瞳仁边立刻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终于控制不住的再次放出了信息素。 这一下就连门外的所有人都瞬间瘫倒,更何况还虚弱不已的林莫辞。 颈链顷刻间收紧,一阵窒息感瞬间传来。 林莫辞原本就不顺畅的呼吸立刻变得更加困难,他痛苦地动了一下,只有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他的晚晚发病了。 面对着奄奄一息的自己,在来营救自己的时刻,发病了。 他剧烈的咳嗽起来,挣扎的想抓住自己的链子避免真的昏死过去。可是陈惟晚却整个变了一个人,先是直接退下了他的裤子不顾及他尊严的检查了一下所有痕迹,继而手法粗暴的将他从床上拉了起来。 林莫辞心在滴血,却不是为自己。 陈惟晚像是疯了一样,把他拽进自己怀里,就要在他如此脆弱之时狠狠的标记他。 他的理智分成了两半,一半是宁肯捅向自己也不愿伤害林莫辞的心情,还有一半则是彻底的疯魔。 病态战胜了理智。 可是即将做出让自己一生都后悔的事情之前,陈惟晚却听见了怀里人轻轻说了一句话。 他说:“别怕,晚晚。” 别怕。 他明明是要被伤害的一方,明明是在最脆弱时被心爱之人“背叛”的一个,可是他却没有丝毫反抗,反倒轻声细语的安慰着施暴者“别怕”。 不用任何复杂的话语,他只表示了一个心情。 纵容。 他愿意纵容陈惟晚做任何事,因为即使在此番情景下,他内心深处也不觉得陈惟晚是个要害死他的疯子,反而觉得对方只是怕到了极点、不安到了极点。 此时此刻,他还在关心着陈惟晚。 侵蚀症是一种生理疾病,不受理智左右。 陈惟晚从来没有不借助药物就控制下来,也从来没有完全控制住自己不去破坏诱发他发病的事物。 可是这次,林莫辞却清楚的感觉到空气里的莫吉托信息素霎那间收住了。 身上的人原本无比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了下来。 链子松了下来。 所有的窒息感都渐渐消退。 陈惟晚却没有撒手,只是轻轻地抱住了他,浑身都在颤抖,像是刚从鬼门关外回来。 有一滴滚烫的液体落在了林莫辞的肩膀上。 一滴,两滴让林莫辞错愕的缓缓睁大了眼。 无论任何事,无论是聊起失去的梦想,聊起抑郁的母亲,聊起勾心斗角的家族,甚至是幼年时陈惟晚被歹徒刀架脖子上,都从来没有。 他从来没有,看见陈惟晚哭过。 甚至都没见过他眼底含雾。 他总是云淡风轻的,是刻薄嘲讽的或者是在阴沉发狠的,是收敛喜怒的。 唯独不是一个会哭的人。 可此时此刻,陈惟晚竟然抱着他,无声的掉着眼泪,像一个脆弱无比的孩子。 他以为陈惟晚拯救了自己。 可他不知道,是自己拯救了陈惟晚。制裁 赵医生给林莫辞全身上下检查了一圈,又给他注射了一支舒缓与治疗的药剂,对着陈惟晚叮嘱了一番后才走。 警察把温渝暂时拘留了,而陈惟晚先带林莫辞回了自己家,小心翼翼的伺候了一整天,等林莫辞再次从昏睡中醒来,稍微恢复了点精神后,才轻声细语地跟他讲话。 “小辞,你中的药解了但是后续可能需要你去跟警察那边做笔录,这会要求你的监护人在场,最好是alpha。”陈惟晚试探着说,“我替你叫叔叔来,可以吗?” 林莫辞垂着眼,他轻轻靠着一个抱枕斜倚在床上:“我爸不会来的。” 在他心目中,他就算是被人打废了,死在外面,他爸都不会管的。 除非是他打废了别人,他爸才可能出来教育他,摆出严父姿态。 他的头发有些长,蓬松的垂着,面色还有些发白,看上去脆弱又柔软。 陈惟晚心疼的轻轻把手捧上他的脸,看着他嘴角边还没消退的青紫,又想起了当时这里流下的血,心里狠狠的抽了一下。 他也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林莫辞的家长,他甚至不想让任何外人知道林莫辞这一次的经历,不想让他受到任何人的非议。 可是要走法律程序,这注定是没办法的事。 又请了一天假后,林莫辞由他陪着去了警局做笔录。 到了后才发现林瑞达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他刚从c城赶回来,风尘仆仆的,等林莫辞一下车后先是上前垮了一步,视力极好的观察着林莫辞身上的痕迹,看他气色还行,走路姿势也正常,腺体也没有伤口,这才偷偷藏起自己有些发抖的手,背在身后。 然而他第一句话就是劈头盖脸的骂:“我说了你多少次,不准随便出去乱混!你以为自己很有能耐吗,这次是对方作案未遂,下次呢,万一被害了呢!万一被捅死呢?!” 林莫辞只听他说了一句话就觉得整个神经都要衰竭了,话也说不出来了,直接转身拉着陈惟晚要钻回车里:“不录了,带我回家!” “你爸开了一整晚的车回来。”陈惟晚拉着他,“让他跟你一起录吧。” 让林莫辞在自己亲爹面前复述这段经历,无异于是往伤口上撒盐。 可是为了能制裁犯罪者,这也是必经之路。 林莫辞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在陈惟晚和林瑞达的陪同下做了笔录。 每讲一段话,他就要停下来喝几口水缓缓。 这样痛苦、甚至带着私密与耻辱的事情,林莫辞却努力说的仿佛是跟人打架一样正常,只是声音仍然不稳,说到后面记不清的片段时,竟然渐渐有些哽咽。 陈惟晚不敢听,一直站在外面等。 林瑞达一直端坐在边上仿佛领导视察,他听到后面甚至忍不住对着林莫辞凶道:“这么点屁事儿就哭!你爸我跟你这么大时流血流汗不流泪!” 说罢,他有些不耐烦的站起来掏出烟,走去厕所抽。 陈惟晚跟上来,却看见他背朝着门站在厕所窗户前,手按了好几下打火机都没按稳,连忙上前拿出打火机给他举着点烟。 点上的时候,他才发现林瑞达正在偷偷的猛男落泪。 陈惟晚:“” 林瑞达跟他差不多高,可是常年的训练带来了更为强壮结实的体魄,他比陈惟晚的父亲看上去还要年轻一些,眉眼与林莫辞十分相似,眉间也同样有着一块疤。 更重要的是看来猛男落泪的特点也遗传给了林莫辞。 林瑞达旁若无人的抽了根烟后,无视自己被发现的出糗,皱眉看着陈惟晚道:“你就是陈惟晚。” 陈惟晚礼貌的点点头:“是,叔叔,是我在电话里联系的您。” 林瑞达呼出一个烟圈,双标道:“你随身带着打火机?为什么有抽烟这种坏毛病?” 陈惟晚认认真真的解释道:“不是的,叔叔,最近因为小辞的事我常要跟各种警局和律师联系沟通,我带着这个帮人点烟。” 他看着林瑞达打不出火来的打火机,赶紧献上了自己价格昂贵的典藏版漆朗声打火机:“叔叔,这个给您用。” 林瑞达:“小小年纪的这么一股资产阶级腐败作风。” 陈惟晚愣了一下,他自知自己无论说什么林瑞达都明显要挑刺,赶紧先低头:“抱歉叔叔,我以后会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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