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想象着这些的时候,他已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从耶和华的掌中抽出手,触上了光明神格。
“路西……”
神格暂时脱离了身体,耶和华什么力量也使不出来,但他能够看到路西法眼眸中神格的映像,明白他正经历着什么。那些来自权力的诱惑,他曾经经受过。
闭上眼,耶和华将路西法揽在怀里,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拥有他了。
他不怕承认自己输了,他只是不想他输的这一幕被别人看到。但是现在,他已不用再考虑这么多,神格被取走的那一刻,他也就灰飞烟灭了。
他想到了逝去的沙卡利曼,他觉得自己要比沙卡利曼幸运得多。至少在将逝的时候,他不是一个人,他和路西在一起。
意识之中,路西法离那个神座似乎更近了一步。
但就在这时,一段来自灵魂深处的对话出现在他的意识之中。那似乎是一段极为遥远而又迷茫的记忆,耶和华正抱着他在黑暗的深渊中前行。
——“我值得你这么做吗?”
——“既然我能这样选择,说明你是值得的。”
——“我再不相信什么命运了,过去的一切我都认下,未来该由我自己来把握!”
……
浑身一抖,路西法好像惊醒一般张开眼睛,映入眼前的,是耶和华平静而放大的脸。
神识摆脱了神格的蛊惑,路西法的目光重新在耶和华的脸上聚焦。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正被神抱着,而右手正停留在光明神额间的神格上,仿佛只要轻轻一握,就能把它据为己有。
他刚刚竟然离至高力量那样近,然而他却觉得喘不过起来,虽然耶和华抱得并不紧。
微凉的皮肤之下,浅浅的温暖透过光明神的手心蔓延到腰间。
然而路西法的衣服都要被汗水浸湿了。
他放开手边的神格,仿佛那神格烫到了他似的。他刚才差点就在无意识间杀了他!
不过当蛊惑消失了的时候,他再重新审视记忆中的至高力量时,忽然觉得它只能用孤独来形容。
是的,他什么都有了,但要承受最高荣耀带来的孤独。这对于生而为神的神族们似乎不算什么,但对于曾是天使的他来说,这样的孤独是无法承受的。至少现在他还无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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