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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第1页）

1861年夏，国会特别会议追认批准了林肯为动员和扩充军队所采取的行动，&ldo;似乎这些行动都是事先在国会明确授意下完成的&rdo;。三分之二的民主党人和边境州联邦派不是弃权，便是跟多数共和党人一起投了赞成票。大多数民主党人也投票赞成扩军和筹措战争经费的议案。[注：由于边境州政党忠诚的实况是混乱不清的，本届国会的共和党人和民主党人的精确数字很难详细说明。众议院有共和党人106名；民主党人42名；&ldo;联邦派&rdo;28名，大多数来自边境州，参议院有共和党人31名，民主党人10名，&ldo;联邦派&rdo;6名。]这个反对党尚未分裂成后来为人们所知的民主党主战派和民主党主和派。这种分裂的根源在于民主党人的见解，他们对一些战争议案持反对态度，或者给予勉强支持。但是，两党合作的精神到这时为止还占着主导地位。

联邦的意旨

两党合作精神所以占着主导地位，是因为大多数北方人，包括共和党人和民主党人都认为，联邦的概念具有如此卓绝的价值，几乎可与宗教等量齐观。芝加哥一家报纸宣称，叛乱&ldo;已蹂躏了宪法，蔑视了一切法令，践踏了那面一直是光荣的、神圣不可侵犯的象征美国自由的旗帜&rdo;。4年后，林肯在第二次就职演说中，用这些话概括了内战的意义：&ldo;双方都反对战争，但其中一方宁愿发动战争而不顾国家的生存；另一方宁愿应战也不肯让它毁灭。于是战争就爆发了。&rdo;

19世纪中叶，自由主义和民族主义在欧美两洲都融合在一起了。1848年的欧洲革命，是自由主义及民族主义的起义。依照林肯的观点，南部为维护蓄奴制而战，这使它与欧洲的反动势力沆瀣一气了。在东半球，帝国政府企图从上述这一地区扑灭民族主义；在合众国，各州独立主义的势力企图从内部破坏它；在东半球和西半球，因循守旧和特权威胁着民主的民族主义。林肯在1861年说道：&ldo;实质上这是人民的争论。&rdo;

就联邦方面而言，这是一场维护世界上这个政府的形式和实质的斗争。这个政府的主要目标就是改善人们的生活条件，……给所有的人提供一个不受任何约束的开端。以及生活历程中的一个公平机会，……渗透于这场斗争的一个中心思想就是需要……证明民众的政府并非荒谬。现在我们必须解决这一问题，一个自由政府中的少数派是否有权在他们选定的什么时候瓦解政府。

斗争&ldo;并不完全是为了今天&rdo;，林肯接着说，&ldo;而是为了遥远的未来&rdo;。它&ldo;不只关联着这些联邦州的命运。它给整个人类提出了一个问题&rdo;，正像两年后林肯在葛底斯堡演说中所表明的，即一个国家&ldo;信仰自由，奉行人人生而平等的原则……是否能够永世长存&rdo;。欧洲的自由主义者受到了联邦事业同样景象的激发。约翰&iddot;斯图尔特&iddot;米尔写道，邦联的胜利，&ldo;将是邪恶势力的胜利，它将鼓励进步事业的敌人，而使整个文明世界的朋友们沮丧。[美国内战]注定要成为人类事业进程的或好或坏的转折点&rdo;。

这一想象‐‐尽管朦胧不清，而且常常无法言喻‐‐却在1861年促成了北部的联合。不久，它突然出现在歌曲里。联邦军中最流行的歌曲就是《约翰&iddot;布朗的尸体》，它以士兵所熟悉的野营布道会赞歌的曲调作谱。它是马萨诸塞一个团于1861年春首先唱起来的，到年底为止，已在全军风行传唱。它那轻快的节奏使之成为一支绝佳的进行曲。它适用于任何即席独唱‐‐世俗的或宗教的，雅俗共赏。流传极广的歌词提到约翰&iddot;布朗的尸体在坟墓里腐烂了，提到约翰&iddot;布朗到上帝的军队里去当兵了，还提到把杰夫&iddot;戴维斯吊死在一棵酸苹果树上了。无论独唱词是什么，合唱句总是以约翰&iddot;布朗的灵魂正在继续前进结束。

后来，朱莉娅&iddot;沃德&iddot;豪把这首歌收进民族文学里。她的丈夫塞缪尔&iddot;格里德利&iddot;豪曾经援助过真正的约翰&iddot;布朗。1861年1月，她参观了华盛顿附近的军营后，半夜醒来，强烈的创作欲使她奋笔写下了《共和国战歌》的歌词。虽然把杰夫&iddot;戴维斯吊死在一棵酸苹果树上的主张要比捣毁贮存&ldo;愤恐的葡萄&rdo;的葡萄产地的想法在军中更加普遍，但这首根据约翰&iddot;布朗之歌改编的高雅的歌词在《大西洋月刊》刊出后，也同样受到欢迎。在葛底斯堡演说之后，《战歌》的歌词作为北部为之而战的最崇高的表现形式，已世代流传下来。两者都以某种方式将意图诉诸上帝的令人敬畏的利剑威力，这把利剑已使那么多人失去生命；他们为使自由得以永存而献出了最后的满腔热诚。

蓄奴制问题

热望使人类获得自由的崇高词藻反映的问题，乃是1861年北部为恢复蓄奴制的联邦而进行的战斗。林肯在7月4日向国会提出的咨文中，重申就职演说中的誓言：他&ldo;无意直接或间接干涉南部各州已经存在的蓄奴制&rdo;。3周后，国会几乎一致通过克里坦登-约翰逊决议案，确认进行这场战争不是为了&ldo;废除或干涉那些州的权利和已建立的制度&rdo;，而仅仅是为了&ldo;捍卫和维护宪法的无上权威和保存联邦&rdo;。难怪在战争的这个阶段，大失所望的欧洲自由主义者开始质问：既然&ldo;北部不宣布废除蓄奴制，又从不假惺惺地声称为反对蓄奴制而战&rdo;，那么为何&ldo;我们能够完全接受呼吁，对联邦的事业表示热烈同情&rdo;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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