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这位夫人是主动为将军分忧,还是照着将军的话去做,能办出这样的宴会,在列席夫人们的遮掩下,打探消息,抓人把柄,已经算是摸不准的变数了。她虽为柳家女,但还是要不得。用于同元应时联姻的女子,须更加柔和中正。丈夫的需求让方夫人急得发愁。她当着方必行的面,就抱怨起来:“你想找一位适龄女子同元将军联姻?方老爷,你一把年纪,再大些,都快能做将军的爷爷了。家中嫡出的女儿嫁人,都是早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至于孙女,那年纪还有的长。我到哪里给你再变出个待嫁的黄花大闺女?”方必行知道老妻的难处,敛目沉思。“可惜那位梅家的姑娘。我们走得太急,没能带她入北地。”他半是叹悔,半是惋惜。方夫人听他这样说,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些刺:“呵,梅家的姑娘都嫁得,我方家的庶女甚至旁支,岂不是也嫁得?那人选可就海了!我原还以为,老爷要选位与将军身份相称的姑娘呢。还是说,老爷铁树开花,可惜没亲纳了梅姑娘,反倒让她自己跑了?”“不要胡搅蛮缠!”方必行沉下脸。当时,他将梅允慈从禄城带出来时,并未费多少力气。那位梅三姑娘,听他派去之人提到齐朔,不用多劝,只是提到:“梅小姐,梅二公子正于中都与元贼议和,你也知道,元贼本是齐逆之子,与梅家有故。而如今北地两位使臣,周大人见信于皇上,梅二公子恐力有不逮,我们阁老已前往相助。梅小姐与梅二公子亲厚,不知可愿同行?”立刻冲动应:“好,我随方老一道!齐公子定有苦衷,不然以他之风骨,何至于此!我去,也能帮着兄长劝劝!”她是个闺阁女儿,朝廷又封锁了方必行通敌的消息,哪知道此事的种种门道。方必行的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当真在方必行的安排下,背着家里,私离禄城。直到出了城后,被彻底控制住,才知受了骗。知道受了骗也无济于事。她能做什么?左不过自尽明志,还敢逃跑不成?逃跑的下场,便是无人追赶,兵荒马乱之中,早晚要沦为乞讨卖笑之类。她从禄城一路坐着马车向北,应当见惯了。方必行胸有成竹。梅允慈也如他所想,一直很乖顺,没有任何逆反的迹象。正因为有了这样的经验。让方必行渐渐放松了对梅允慈的看管。直到方必行接到线报,说禄城又掉了一批新军,甚至下了格杀的追击令。当时方家诸人正商议对策,无暇顾及梅允慈。竟让她趁着此机会,彻底逃之夭夭!虽遗失了梅允慈这一筹码,方必行还是兑现了对齐朔承诺的尉陵。但不慎放跑了人,此事仍一直压在他心底,使他不太舒服。只能自我安慰:战乱之中,梅允慈区区一弱女子,能逃到哪里?怕是早早丧生在无眼刀剑之下了。如今方夫人以这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方式提起,有种非要他将这桩深埋心底,不愿提起的失误挖出来,摊开任人嘲笑之势。羞恼之间,若非用良好的修养强压,又考虑到老妻的结发之谊,他早该将人斥骂得狗血淋头了!方夫人感受到了丈夫的不快,连忙点到为止,下拜道:“妾身失言,请老爷恕罪。”“罢了,你去跟柳举的夫人套套口风,看他家的女儿是否愿意。愿意便可用。”方必行摆摆手,言尽于此。他本想解释一番,说如今他们刚来北地,还未站稳脚跟,万不可得罪元应时。若当真拿方家庶出旁支出来,不说联姻,便是献女,都不够敬重。至于梅家柳家的女儿,皆生于赫赫有名的清流大儒之家,这两家又早现没落之相,除了名头,剩下的东西,早晚消亡,只能攀于方家,受方家控制。他也不担心梅柳生二心。难不成都像梅敬宜那个二愣子,只知愚昧忠君?家族传承不要了?祖训祖地也不要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如今元应时势大,早早弃暗投明,早早占好未来新朝的位置,百年簪缨,诗书传家,方能传得下去。且他们的女儿和元应时联姻,便是将他们推到台前,被众人的眼睛盯着。便是烈火烹油,也烧不到他们后面的方家。可方必行既然受了气,便什么都不愿同夫人多说,心里还要多骂一句:妇人浅见,少知少错,不知不错!再说到私逃的梅允慈。虽方必行咒她早死,但她却死里逃生。命大地活了下来。她对朝堂局势一无所知。知道的唯有方必行对她露出真面目时,大略提到的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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