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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第2页）

&ldo;为唐家表妹的事。&rdo;令容小声。

&ldo;我是说‐‐&rdo;韩蛰驻足，深邃微沉的双目打量着她，&ldo;去花厅之前，表妹跟你说的话。&rdo;他的眼神洞然透彻，冷峻的脸庞稍肃，背光站着，将她整个人笼罩在暗影里。

令容微诧，&ldo;夫君瞧见了?&rdo;

韩蛰颔首，&ldo;母亲不会无故跟她计较。&rdo;

还真是眼观六路。

令容既然跟杨氏提及，也无需瞒着他，将当时唐解忧的言语神情如实说了，补充道：&ldo;夫君别怪我多嘴。唐家表妹瞧着不太对劲，言语锋锐，又提到母亲，我怕她又跟从前似的犯错，给夫君添麻烦，才会说给母亲听‐‐没有旁的意思。&rdo;

风吹过，日影晃动，韩蛰面色渐渐冷沉，眼底已添了怒意。

令容有点忐忑，&ldo;夫君生气了?&rdo;

&ldo;不是。&rdo;韩蛰眉目微动，&ldo;她说……&rdo;话音未落，猛然打住，侧耳听了片刻，脸色愈来愈冷，目光扫过近处的假山碧树，握住令容的手，做个噤声的姿势，向侧前方一间常年空置的屋子走去。

这屋子年久失修，红漆剥落了许多，藏在浓密的斑驳树影里，平常只堆放杂物。

令容不知缘故，只竭力放轻脚步，紧跟在韩蛰身后。

走得近了，听到里头有断续言语传来，像是韩征的。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愤怒恨意，令容虽听不太真切，韩蛰却耳力奇佳，听到里头动静，眉峰皱得愈紧。

……

屋内，韩征满脸怒气，双手握拳藏在袖中，手背青筋微凸。

&ldo;……这些事是我疏忽，当日玄真观里刻意让我看到那牌位时，就该看透你的歹毒居心，将你杀了!&rdo;

他盯着相处数年的表妹，目光落在那张憔悴却带冷笑的脸，却仿佛能看到重伤的韩墨、遽然离世的太夫人。

丧礼间亲朋往来，吊唁太夫人、探望韩墨，他心里被烈火煎熬似的，不敢与人言语，却不时反思后悔‐‐若当然玄真观中，他没踏出那一步，许多事将会截然不同。可他轻信了，而后动摇、失控，让韩墨身陷险境，噩梦接踵而至，排山倒海。

种种情绪积压，即便杨氏和韩蛰没计较，却仍令他寝食难安。人前他不愿起争端连累相府名声，今日无人处碰见唐解忧，竭力压制的满腔怒意便涌上来，将唐解忧拖拽入屋。

唐解忧手臂被他拽得发疼，有点惧怕韩征的目光，退了两步，&ldo;但表哥毕竟听了我的话，不是吗?若不是我提醒，表哥至今还蒙在鼓里。倒是忘了问表哥，舅舅是如何说的?姨娘的死，想必是夫人的手笔。&rdo;

&ldo;跟夫人无关!&rdo;

&ldo;他当然会这说。&rdo;唐解忧不信，揉着手臂嗤笑一声，&ldo;夫人多厉害!害死姨娘，有法子让舅舅护着，害死了外祖母，也能瞒着旁人，事不关己似的，还能挑唆着傅令容对太夫人不敬。甚至连你‐‐明明被她害死了亲生母亲，居然还要维护她!不就是看她杨家手握兵权，不敢撕破脸么!想想玄真观里那牌位，你对得起……&rdo;

&ldo;住嘴!&rdo;韩征厉声，猛然欺身上前，随身匕首翻出，指着她面门，手臂微微颤抖。

唐解忧神色微变，背靠门板，戒备而不忿，&ldo;怎么，想杀了我吗?&rdo;

&ldo;姑姑临终托付，我不会杀你。听信谗言连累父亲，是我的错，愿一力承担。但你在庆远堂收买仆妇，意图给夫人扣个害死祖母的帽子，我却知情。唐解忧，你若还执迷不悟，在我韩家兴风作浪‐‐&rdo;韩征跨步近前，将匕首抵在她喉咙，冷声道：&ldo;我叫你生不如死!&rdo;

唐解忧盯着寒光森森的匕首，性命无碍，反倒大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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