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姨娘听了,心知石氏必是早在杨老太爷面前备过案的,便又将话题转开。
杨老太爷跟她说了一会话,终觉无趣,便又去找石氏商量大寿的事情。
苏府里,苏清和直到接近锁门时刻才回来,身上沾了一点酒气,一路上哼着歌,显是心情愉快。
过了二门便听到几个小厮窃窃私语,话里说着二夫人并赏心等字眼。
苏清和当下瞪了他们一眼,便又向里走去,刚进院门便见小杨氏迎了出来,&ldo;老爷,你总算回来了。&rdo;
苏清和见小杨氏声音沙哑,心中疑惑起来,并未细问,只是随着小杨氏进了东房。
&ldo;怎么回事?我在二门便听着有人说你和赏心,赏心呐?&rdo;苏清和看去,不见赏心,便是良辰也不在。
&ldo;老爷,你听我说,这事实在是跟我不相干。&rdo;小杨氏哭泣着,断断续续的说道,&ldo;妾身不过睡个午觉,就听到闹闹哄哄的,起来便看到院子里挤满了老夫人的人,又有人说赏心小产了,是良辰下的药。娘亲又不分青红皂白的只当是妾身挑唆良辰下的手。&rdo;
苏清和听了小杨氏的话,心知她有所隐瞒,&ldo;你当真没下手?你之前不知赏心有孕?&rdo;
&ldo;妾身当真不知,便是赏心有孕的事,我也没注意过。倘若真是我下的手,便叫我不得好死。&rdo;小杨氏赌咒发誓。
&ldo;娘亲当真说是你下的手?&rdo;苏清和迟疑的问道,倘若苏老夫人这样说,便是认定了这件事。
&ldo;……是。&rdo;小杨氏应道。
&ldo;罢了,少不得我去替你求情一番。&rdo;苏清和说道,又说道:&ldo;快叫人弄水来,去了这一身酒气,我也好快些过去。&rdo;
&ldo;是。&rdo;小杨氏应道,又接过乐事端上来的醒酒汤给苏清和,刚端起那碗,便听着外边有女人一声哀嚎。
手中的汤一晃,便倾到了苏清和身上。
&ldo;老爷,对不住。&rdo;小杨氏拿着帕子个苏清和擦着,又斥道:&ldo;是谁这般没有规矩?&rdo;
不见人答,却听着外边一阵脚步声,随后便有人说道:&ldo;四小姐没了。&rdo;
&ldo;怎么会没了?&rdo;苏清和厉声问道。
小杨氏不敢言语,眼神示意了乐事一番,乐事便说道:&ldo;今日奶娘不经心,吓到了四小姐。&rdo;
&ldo;老爷沐浴吧,妾身去看看。&rdo;小杨氏说道,又将脏了的帕子递给美景,便又向后面的抱夏走去。
一路上见那廊下灯笼摇曳,花影斑驳甚是吓人。
&ldo;将小姐少爷都挪到我房里。&rdo;小杨氏说道,又嫌晦气,以后便是绫罗和慕轩住在旁边,也是不吉利的。
到了后面抱夏里,便见柳姨娘如疯魔一般抱着纱罗的尸体就是不撒手。
&ldo;这像什么话,快拉开她。&rdo;小杨氏蹙眉说道,又瞪向奶娘等人,&ldo;人参吃了没用吗?怎么这么快就去了?&rdo;便是慢慢熬,也能熬上几日。
&ldo;回夫人,人参吃了,傍晚看着好些,只是晚间又厉害了。&rdo;奶娘惴惴的说道,又一群人跪在地上,&ldo;夫人饶命,奴婢们实在是没了法子。&rdo;
&ldo;你们的命我绕不了,还是都去老夫人院子前跪着,请老夫人处置吧。&rdo;小杨氏说道,她自身都是焦头烂额,哪里还能顾得了她们。
胆小的丫鬟早就在那里嘤嘤哭了起来。
&ldo;告诉老夫人了吗?&rdo;小杨氏见柳姨娘被扯开了,便又问美景。
&ldo;告诉孙妈妈了,老夫人早睡下了,孙妈妈说明儿个早上再说,免得老夫人一夜睡不着。&rdo;美景回道。
&ldo;把四小姐卷起来吧。&rdo;小杨氏说道,又听到外面苏慕轩的哭声,忙又叫人堵住柳姨娘的嘴,快步走了出去,便见苏慕轩被奶娘抱着哇哇大哭。
小杨氏接过苏慕轩,哄着:&ldo;我的宝贝别哭啊,不怕不怕。&rdo;
说着便抱着苏慕轩回了正房,那里苏清和还未沐浴完。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苏清和换了一身衣着,便去了苏老夫人那里。
看着床上的绫罗和慕轩,小杨氏叹了口气,心想本来只当不厉害,早知道这般凶险就将纱罗挪了出去才好。
苏清和向苏老夫人那里去了一回,自然也是没有见到苏老夫人的面。
虽天色晚了,但如此消息还是很快传的满府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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