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妈妈念叨:&ldo;可怜这么个孩子,先前看着挺机灵的就这样没了。&rdo;
&ldo;看妈妈说的,谁活着不可怜。&rdo;春芽嗔了一声便在对面的床上躺下,又见何妈妈拍着绮罗念叨着阿弥陀佛,便又问道:&ldo;妈妈,那四小姐没了,二夫人只怕要更难过吧?&rdo;
何妈妈闭着眼睛说道:&ldo;只怕是风声大雨点小。&rdo;
春芽也知道何妈妈见识的多,便也叹息一声。
绮罗睡的迷迷糊糊便听到奶娘与春苗两人说话,听说纱罗去了,便又为她念了往生经。
她上辈子尚小,许多的人都是记不得便离去了,不知道今生又是怎样,难道也要看着他们一个个走开?
一时感叹起造化弄人,为纱罗可怜,也为自己可怜。
第二日,纱罗夭折的消息更是传得人人皆知,众人都等着看苏老夫人的反应。
绮罗也是一夜未睡,眼下是大大的黑眼圈。
何妈妈一边给她擦脸一边担忧的说道:&ldo;小小年纪,睡的挺早的,怎么有这么大的黑眼圈。&rdo;
&ldo;就是夫人见了,又该说了。&rdo;春芽接着说道,大杨氏责怪只怕还是因为苏老夫人会怪她。
春苗进来见了绮罗脸上的黑眼圈,便有些怪罪春芽,阴阳怪气的说道:&ldo;看吧,轮到你值夜的时候就这样,夫人问起来,又会连我也一起骂了。&rdo;
春芽斜眼看向她,冷笑道:&ldo;哎呦呦,这谁这么大的起床气?小姐没睡好是我吵的不成?&rdo;
&ldo;别说了,是我昨晚上肚子不舒服。&rdo;绮罗开口说道。
何妈妈忙又摸着她肚子问:&ldo;是疼还是怎么了?&rdo;
&ldo;没事了。&rdo;绮罗握住何妈妈的手,又开口问道:&ldo;四妹妹什么时候入土?&rdo;问完了,人又愣住,她一直不想让人看出破绽,如今竟问了这么个问题,果然是念了一夜的经,念懵了。
何妈妈并春芽春苗等人都愣住,春苗又瞪了春芽何妈妈一眼,低声啐道:&ldo;都是你们就会胡沁,看吧,让小姐记住了吧!&rdo;
春芽此时却不敢还嘴,便依旧给绮罗整理衣服。
何妈妈又拿了温毛巾给绮罗敷眼睛,疑心道:&ldo;小姐是为了四小姐的事情睡不着?&rdo;
春芽春苗也看向绮罗心中疑惑三岁大的孩子如何能懂得入土的意思。
闭着眼睛,绮罗心叹不好,便又开口道:&ldo;奶奶说人没了就要入土为安。&rdo;
何妈妈等听她这样说也就止住了疑问,难道还能去问苏老夫人是不是她教的这些话不成。
敷了眼睛,绮罗眼下的青黑看着淡了一些,何妈妈等便又带了她到大杨氏那里。
到了大杨氏房外,便见到赵姨娘慌慌忙忙的赶了过来。
&ldo;请大小姐安。&rdo;赵姨娘、莫姨娘并留守在屋外的丫头婆子说道。
绮罗一一问了她们好,便进了屋子。
赵姨娘与莫姨娘对了一下眼色,得知大杨氏尚未回来,便安下心来。
莫姨娘猜着赵姨娘是在苏清远走后,急匆匆赶来的,又想到赵姨娘这样在苏清远,苏老夫人,大杨氏三人之间赶场伺候,竟是比她还要辛苦几分。
绮罗进了屋,见绢罗也被奶娘放在椅子上扶着她学站立,不禁又想起那只比绢罗小一个月的纱罗。
隐约听着外面丫鬟的窃窃私语声,似乎是苏老夫人只轻描淡写的打了纱罗身边的丫头婆子四十大板,便又将她们都放出府了。小杨氏竟然没被苏老夫人说一个字。
见绮罗似乎在侧着耳朵听,因早上的事情,何妈妈便清了清嗓子,外面的丫头听了,略止住话题,不过随后又开始说起来。
何妈妈便有意引开绮罗的注意力,指着大杨氏房里的画给她看。
&ldo;这些怎么读?&rdo;绮罗指着堂前的对联问道。
何妈妈等面面相觑,在一边站着的莫姨娘识得几个字便说道:&ldo;其他的字也不认得,只知道这个是福,那个字是喜,还有这个是贵……&rdo;
这些字许多都是生僻的无人用的字,大概只有字画上才会出现,莫姨娘不认得也是常理。
&ldo;哧,姨娘若是认得就把对联说全了,这样东指一个西指一个算什么。&rdo;玉环说道,她是大杨氏身边四大丫鬟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但是若论到看房子,安排一应院中事务,大杨氏对她就颇为倚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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