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街上灯火摇曳,蔓延的红绸编制成的灯笼一个接一个地挨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如河流一样荡漾于间,黑夜的黯淡反而承托出了永安街的热闹繁华。艾斯兰靠着朱雀门左边的城墙站着,身影有些焦虑,抬头寻找着什么线索。忽然,一抹红色出现在他眼前。 薄纱轻起,佳人一身玫红色高腰襦裙翩翩而来,蓝色纱帘在背后吹起,仿佛夜间下凡的精灵。艾斯兰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哪怕是一秒,时间仿佛是禁止的,人群仿佛是停滞的,只有她一个人,在缓缓前行。 王春燕来到他身边捏了捏他的小脸,一副似是嘲笑的模样。 “小呆瓜,干嘛呢~” “我…我才不是小呆瓜。”被王春燕捏的有些吃疼,艾斯兰打掉她的手揉了揉‘受伤’的左脸,“你带路,我不认识路的。” 王春燕左顾右盼,除了艾斯兰一个人,其他什么身影也没有,一抹淡淡的忧愁划过他的心头,“就你一个?” “是啊,”艾斯兰白了王春安一眼,似是在说你还期待谁,“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很麻烦的。” 对于他来说,麻烦还真有这么一说。不像罗德里赫,伤心了弹奏一下肖邦找他的贵族好友诉诉苦吃吃免费的午餐;也不像亚瑟,郁闷了就到酒吧大醉放肆一场,顺便拖带自己的弟弟或者损友弗朗西斯,艾斯兰几乎没什么朋友,所以这样的他一点都不习惯让自己的事情被别人知道。如果他们知道自己认识了一个大美女的话,肯定又要吵吵嚷嚷了,虽然他们都是大人,但艾斯兰还是不能够完全相信他们。 王耀对于这个答案一点也不感到奇怪,他不想追问下去,何况他也能猜出几分。 沿街的路上,王耀一直都蒙着面纱,夜里街上的灯火通明,原本标志的脸庞被照得更加红润。艾斯兰当然能理解他这么做的原因,谁看到他的脸都会惊讶的。思绪回到自己出发前的那段时光,艾斯兰想着不知道罗德里赫和亚瑟是否还一直呆在家里。出来的时候他对他们说自己看到好玩的东西像出去看看,可看那两人的样子明显就是将信将疑,亚瑟还猜他肯定是去见女友。就算的确被他说中了那么一点,可艾斯兰还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坚持到底,自己就是去玩,没有别人,有也是刚认识的路人甲。无那拗不过他,罗德里赫倒是问他要不要三个人一起去看看一个最近就要举办的活动,是跟他比较数的官家办的。艾斯兰想都没想就说了不去,他都已经跟人约好了,不过现在想来,他们会不会就这样去玩了呢? 渐渐地,他们周围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原本两旁亮着的街灯都消失了,远处一片火红,人山人海,各种奇异形状的花灯开始摆满他们倒到的广场四周,中间那一条涓涓细流还不停漂浮过通亮的莲花灯。王耀回过头来看着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的艾斯兰,笑道:“我们到了。” 有些无法适应,这里的人真多啊,比费尔登过节的时候多多了,摩肩擦踵,大家都仿佛是饭碗里的一粒米,沉重地不得不黏在一起。远处仿佛有一处高台,上面有人在吆喝。王耀将艾斯兰的手轻轻握住,回报他一个微笑,“为了不让你走丢,我要牵着你!”说着俏皮的吐吐舌头。 艾斯兰不好意思的脸红了。他手掌的温度在上升,心里担心着那么冷的天可千万别出汗才好。两人慢悠悠向前走着,王耀对着花灯指指点点,各种形态各异,颜色不一的彩灯随风摇动,一闪一闪。光晕映红了人们的双颊,大家开心的笑颜溢满了天空。艾斯兰痴呆着跟着王耀走着,他从没见过那么多人露出那么多的笑脸,大家开心的样子都如此简单和真诚。这个季节还是寒冷的,但这里却一点也不冷。远处的吆喝声近了,王耀将艾斯兰拉上前仔细听。 “各位,非常感谢大家今天来捧场,”说话的是个大胡子高个,看上去富贵殷实,心宽体胖,“为了给大家助兴,我还特地举办了有趣的灯谜供大家观赏玩耍!” 人群中一阵欢呼。 “所以,我呢提议举办一场灯谜大赛,拿到冠军的人可以得到黄金一千两!” 台下的人个个都惊呼,甚至有人高唱起了凯歌。 “我在整个广场上的几十个灯里都放了灯谜和谜底,当然是有的灯放了谜,有的灯放了底啦,哈哈哈!” 艾斯兰能听懂些他在说什么,只是他觉得台下人群中那些熙熙攘攘的说话声似乎听起来有些耳熟。 “报名参赛的人两人为一组,分别在东面的字谜灯群和西面的谜底灯灯群中,东面的人要快速地将有谜语的灯找出并用肢体将谜面表达出来,而西边的灯谜人则根据东面人的肢体语言迅速找到灯谜。一个时辰之内,谁找到的灯谜最多就是本关的获胜者!” 台底下突然安静了一会儿,随便便迸发出雷鸣般的欢呼。艾斯兰盯着前面缝隙中的那个人一直看,他的背影像极了亚瑟,那异域的服装都让他看起来有些扎眼。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 “艾斯兰?” 艾斯兰回过头,对上了来人一双祖母绿的大眼睛。 没想到,他们还真的是来了。艾斯兰回头又看了前面那人一眼,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亚瑟,还…有埃德尔斯坦先生。” 有些迟疑地喊出他们两人的名字,艾斯兰一下不知道要怎么反应。他没有注意身边的王耀,只看见了亚瑟飘向左边那狐疑的眼神。 “很能干啊,我让你来你却偏不来。” “不是的,我有约了。” 心直口快的艾斯兰很快便将王耀托了出去,他只是想告诉他们自己不跟他们去并没有恶意。原想瞒着,但眼见人都碰见了又如何瞒得了呢?他的这一句话引来了亚瑟和罗德的惊讶,也迎来了王耀的转身行礼。 如果说还有哪张面容能比当初的王耀更让人动人心魄的话,那现在面前的这张脸就是。有什么咽在了喉咙口,亚瑟的胸口顿时充满了不能言明的酸楚。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在他看见他那张脸的一刹那,他就已经本能地屏住了呼吸。从没有想过,世界上可以有长得如此之像的两个异性之人,甚至连那种微笑的感觉都是那么的相像。不敢离开视线,亚瑟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却又固执地一定要看清楚。眼前的人微红的朱唇,长而细腻的睫毛向上翘着,头饰简约但不失高雅,虽然有层轻纱相伴,那散发出来的气味确是肯定又隐约的淡淡梅花香。 亚瑟的心漏了半拍,他责问老天,怎能让他在这种时候遇见原本就深藏在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几年了,他没见他,他不愿意想起他几年了?那么长时间,他不敢想,不敢盼,怕的就是在漆黑的夜里坐着怀念他那张只能渐渐远去的脸。 王耀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面对罗德里赫与亚瑟反应他只是用笑容带过,微微行了个礼,他做了下自我介绍。看着亚瑟那颤抖的身体,他也想告诉他,他王耀等这一刻也等了很久了。远处高台上男子的声音渐行渐远,他们的世界只留下了四个人的足迹。回过神来的罗德里赫帮助亚瑟改变着目前的现状,他能想象亚瑟现在看到王春燕的情况,那张脸是他的禁忌,亚瑟躲了它五年。王耀倒是什么也不在乎,他高兴地挥手要大家都参加灯谜比赛,不仅主动把艾斯兰拉了上去,还连带逼迫了罗德里赫与亚瑟。 亚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台的,他也完全都没有听清那位宣布规则的男人到底在说什么。眼神已经是完全不受控制地随着王耀转,他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完完全全被深刻印在了某人的心里。这次,他又一次深陷在了那张让人无法忘怀的身影中,只希望这次不要再是个骗局而已。 不知道怎么回事,猜灯谜的结果下来竟是亚瑟与王耀一组。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亚瑟就被带到了王耀的身边。他迷茫地随人迁来迁去,站在王耀身边,他像是冻结的雕塑一样。 “亚瑟…亚瑟?”王耀在他面前挥挥手。 “什…什么?”亚瑟慌忙回答。 “你发呆了?”一抹温柔的微笑掠过脸庞,伴着王春燕的身份,王耀表现得轻松自然,“比赛就快开始了,亚瑟发呆的话我们就拿不到冠军了哦~现在我们两个是一组,要相互帮助加油呀!”说完,那个明快而又温柔的笑容挂在脸上,浓密的细眉弯月一般舒展。他的脸距离亚瑟只有几十厘米,五彩的灯光照着他的两颊无端划过几丝薄纱般的红润。从眼睛到嘴,每一处、每一个细节都跟当年的王耀是如此地相像。 可站在他面前的分明是个女人。她的唇闪着细腻红润的光泽,如露珠的垂延;她的青丝盘起优雅的弧度,搭配着银色的珠帘,映衬着姣好的身段。亚瑟不知道,他到底要如何将这名女子不和记忆中的王耀重叠在一起呢? 亚瑟还是发呆了,他的心如刀绞,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二个人清楚他那埋藏在心底的无尽的痛苦。面对着这样的一张脸,他得到更多的是折磨而不是快乐。就在刚刚,这个女人亲口告诉了他自己姓王名春燕,虽然与当今非常有名的满月老板同名,但却只是住在都城旁边一座村庄里还算富有人家的女儿,没法跟王老板相比。而她跟艾斯兰的相识也只是很偶然的机会,两人成了好朋友也是最近才有的事。虽然亚瑟知道她不是王耀,但还是会不免悲伤难过,哪怕给他留个幻想也是好的,不是吗? 站在一边的王耀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便开始进一步想办法‘唤醒’亚瑟,毕竟对面的人一直盯着他的脸看。作为王春燕的王耀自然能够理解亚瑟的反应,但他不是在扮演他自己。带着几分疑惑和不安,他将自己的手放进亚瑟的手心。比赛的时间在临近,对面艾斯兰和罗德里赫似乎已经准备完毕。迈起不大的步子,王耀拉着亚瑟小跑到了右边的灯谜灯群。这才反应过来的亚瑟发现自己被春燕拉着手,脸毫不客气地红了。 “你真的都没反应。”停下脚步,他们已经到目的地,春燕的脸有些股股的,似是在生气,“我的脸有那么奇怪吗,你一直在开小差。” “啊,不不!真是抱歉,请小姐原谅!我…我…“ “不需要我我我的了,再我下去就来不及了。你在这里看着我的动作找谜底哦!” 亚瑟有些不知所措,他慌忙点头应允,随即便见春燕一溜烟跑到对面去了,自己的小差真是要害苦了自己。 比赛开始,王耀快速找着谜面,摊开第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首小诗,读起来似乎朗朗上口。王耀看了很长时间,忽的一下他觉得自己有些游离。 春雨绵绵妻独宿, 醒已戌时月方出。 夫曾一人游未返, 蝶今破茧任枝枯。 不说如何要用肢体去表现这些,王耀已经猜到了谜底。他的心底泛起涟漪,原本被自己压制在心中的千万的不舍却因这个谜底翻涌不已。轻声骂了一句该死,他将小纸片揉作一团。看一眼身旁的艾斯兰,他的表情甚是纠结,而其他的对手也没有一个是欢愉的。诗要用肢体语言去表现,这谁能做到?看来制定比赛的人是想考各位的文采吧,谜面太过意境,让人不免会深陷其中。待到的对手一个个开始做起让人忍俊不禁的动作时,王耀扑哧笑出了声,无奈自己也得这样小丑般的比划,才停了笑容。手来回地摆,身子按找想好的转动,他不知道亚瑟是否能够看懂,即使能看懂估计也才不出是什么吧。对面的亚瑟顶着一样无所适从的迷糊脸,一脸困惑,王耀反复重复着那些动作,思绪却早已不在这里。今天,他本不是来参加灯会的,他的时间太紧,王澳还等着他晋邑呢。所以,当他看到这个谜面的时候,突然有种感觉好像灯会的主人有什么话在对他说,而灯会的真正幕后主持者正是他的表弟本田菊。王耀想着,这些个谜语是否都是本田菊选的呢,他抽到的这首诗谜太隐晦了,却也包涵了无穷的情感。出来之前,本田菊曾经告诉过他,灯谜的谜面有很多种,诗谜的谜面都在固定的地方,而只有这些谜面的谜底中才隐藏了王耀期待的东西。只要王耀拿对其中的任何一个谜面,事情都会按照他们所安排的那样的顺利进行。参赛的人中会有他们自己的人,以保证计划的完美实施。为了不让不小心拿到诗谜的无知群众被搀和进危险中,本田菊特地安排了要肢体表现出诗谜谜面这一环节,因为几乎没有人能够做到这点。 但王耀绝对可以,如果他真的想杀亚瑟的话。 与其说所有的一切是本田菊安排的,不如说是王耀要求本田菊一手策划的。包括他自己接近艾斯兰,所有的这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除掉亚瑟.科克兰。当他得到自己分身记忆的同时,他也得到了相关的感情。而对于他要得到的鬼瞳和雨落之魂的力量来说,这些感情和事物都是绝对不能存在的存在。还记得写在书上的话吗,合成灵魂的必要条件之一便是‘同时斩断除主体魂魄外的魂魄姻缘’,而亚瑟.科克兰无疑就是那个姻缘,那个主体以外的姻缘。为了按照王耀的要求,本田菊精心策划了这次的活动,他知道王耀要的是无声无息,是神不知鬼不觉,他不想让任何人在亚瑟死了的消息传出去后被告知自己跟其有关联。所以本田菊才让所有人都参与见证这样的一个时刻,这样谁都是嫌疑人,谁都也是见证者。而施春燕,一个并不认识亚瑟.科克兰的女人在偶然的情况下遇见了他,谁会去怀疑她呢? 全场只有王耀一个人能够实施这项计划,因为所有的诗谜都是平常的诗谜,所有诗谜的谜底都涂抹了一定量只能通过奇术激发的毒素。而只有会奇术的王耀才能通过意念或者其他的方法将谜面传给亚瑟。收到谜面的亚瑟就成为了一个奇术的传导体,当他触摸谜底的时候毒素就会侵入全身。 王耀是下定了决心这么做的。他的动作在继续,眼神中的暗示奇术也在不停传导给亚瑟。哪怕王耀的心中略过只有一丝的犹豫,传导都会偏离原本的初衷。不可否认,王耀想到了他的分身在费尔登的日子,画面无休止地在脑中闪现,那些可爱的小贵族们总是围着他转。不行,不能想这些,这些只会让自己的思绪紊乱,无法将暗示奇术传导给亚瑟。王耀发觉,对面的亚瑟依然一脸迷茫无从下手。他们的距离太远,恐怕奇术会因思想游离到不该接受的人身上。 [答案是一、生、一、世] 王耀不断将这些重复出去。可事情似乎没有想象的顺利,亚瑟的行动迟缓,他似乎有些明白,但好像又有些不明白。就在他不断加重奇术气力的时候,亚瑟身边的罗德里赫倒下了。 这是怎么回事,罗德里赫生病了吗?会场上有人赶忙跑过去,一边的亚瑟也回头着急地去到他身边。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王耀眯起眼,他已觉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准确地说是他的确在强力地使用暗示奇术,但却完全没有从亚瑟身上看出被接受应有的反应,反而是他自己有种被排斥的感觉。随着人流他也来到罗德里赫身边。 “他中毒了!”有人大叫。 王耀为之一怔,中毒?什么毒?一个劲地向里面挤,他终于看清了罗德里赫身上的青斑,这不正是本田菊在谜底上下的毒吗,罗德里赫怎么会去触碰到这些?! “一…生…一…世”不知道为什么,罗德里赫的嘴里反复念着几个词。一旁的来人由于词太含糊都没有弄明白,但王耀却听得再清楚不过,那正是他用奇术传给亚瑟的答案‘一生一世’。王耀慌了,难道罗德里赫接受了他的暗示? 这是在开玩笑吗,罗德里赫怎么会接受他的暗示?他没有盯着罗德里赫看啊,他分明是盯着亚瑟看的啊!脑中费尔登的画面一扫而过,他逐渐意识到什么,难道就是刚才他和几个孩子玩耍的费尔登记忆画面导致了奇术引导对象的错误?王耀有些不能接受,他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以前哪怕是再有什么捣乱或者偏差,都不至于产生这样的结果,今天的他是怎么了?现在的情况真是糟透了!随即推开人群,王耀焦急万分。 “我能处理,请让我来!”说着他通过让开的人群来到罗德里赫身边,他不能就这样让一个错误的人死去,那不是他的初衷。 “施小姐?”亚瑟神情紧张,他的所有担心都给了罗德里赫,看他的样子绝对很危险,像是全身痉挛一样的抽搐让人不由感到害怕,“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你见过是吗?” “不,我在书上见过。”王耀答道,其实他不知道用过多少次了。 “是吗,你知道解决方法吗,他是怎么了?你知道的,他不能有事,他是费尔登的使节,更是我的朋友!”亚瑟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知道的科克兰公子,请耐心等待我一会儿好吗?” 说着王耀从身上抽出个小瓶子,他将瓶子里的液体倒入罗德里赫口中。 “这是缓解剂,能对付非常高级的毒素。他恐怕是中了名为‘醉如意’的剧毒,这种毒原本是西域一名不知名的道士调配的。” “什么!有解药吗?” 王耀叹了口气,“目前为止只有能够解除一般毒素的缓解剂可以抵制,身体上的伤害恐怕肯定会有的了。” 王耀没有撒谎,这种毒素原本便无药可解,他的这小瓶缓解剂也是最近才制作出来的新品,不过本田菊似乎有更好的。王耀的药还是管用的,罗德里赫在回到延康宫后状态好多了。避开蜂拥而来的人群,王耀让主办方将受伤的罗德里赫送回了延康宫。送人的小厮都快被吓傻了,他们知道这是重要的外国使节,对出了这样的事情都深感恐惧。那天晚上,王耀一直呆在延康宫里陪着亚瑟他们,他帮助打水又帮助处理罗德里赫的状况。深夜来袭,他依然强行将太医请了来诊断,直到太医说没有生命危险,王耀才有些不安地离去。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跟亚瑟说上什么话。王耀离开的时候是艾斯兰送的,因为王耀不要亚瑟送。两个身影走在空旷的道路上,有些落寞。艾斯兰想让他到附近客栈休息一晚,因为那么晚了他不可能让一个女人独自一人游荡在城外,王耀无奈答应了。 事情出的太快,让王耀也有些措手不及。艾斯兰一走他就一下扑倒在床上,想不明白为什么今天会出现这么严重的状况。如果不是自己开了小差,如果不是自己没有抑制住脑中记忆的乱窜,或许一切就不会发生。可,可即使这样,他也应该有能力控制住奇术的传导范围呀?为什么,为什么今天就不行了呢?想不通,他没法想明白到底是为什么。除非对象也会奇术,并且有着高深的法术造诣。 等等,会奇术,有着高深的法术造诣…王耀停顿着,他开始回想。他似乎记得他分身的记忆中似乎有说到过跟这个相关的什么,对了,是的没错,亚瑟原本不就是个魔法师么! “该死!”王耀闭上眼睛,他无法相信自己会遗漏如此重要的信息,“哈…啊哈哈哈!”大声笑着,笑声中充满了对自己的轻蔑,原来到头来一样是自己的错,原来一开始他就落下了重要的信息。 “哈哈哈哈哈!” 明月当空,寒风吹进了窗口,王耀呆滞,如果今天没有失误呢?他发现自己的想法很怪,虽然计划失败了,但他似乎没有感到一丝难过和气愤,或许一开始他就有下定这个决心?想起了那个谜面,他在嘴里碎碎念着,失败的阴影并没有笼罩他太久,他的思绪又回到那个谜面上。 “春雨绵绵妻独宿,雨绵绵是无日,妻独宿是无夫,春无日亦无夫便是‘一’;醒已戌时月方出,已戌时便是过了酉时,月方出也是无日,醒无酉无日便是生;夫曾一人游未返,‘曾一人游未返’就是一人未归,夫无一无人便是‘一’;而最后一句蝶今破茧任枝枯,‘今破茧’即是化蝶不再为虫,‘任枝枯’便是无木,蝶无虫无木便是世。” 望着明月,王耀不禁眯起双眼,“如果可以这样理解的话,那谜底就是一生一世。本田菊,这是否是你亲手选的呢,如果是,那你又想对我说什么呢?”轻笑一声,“一生一世,你我都不会再有什么一生一世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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