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变相地拒绝了夏亦民那条&ldo;康庄大道&rdo;,但彭浩轩仍然觉得自己窝囊极了,他一面想继续留在这家公司一面恨自己无能为力。他一直在心底一遍遍思忖着这件事要如何妥善处理,既能打消夏亦民对菁芸的念头,也能保着他这个饭碗。这段时间,他的日子就像坐云宵飞车一样大起大落,没有一日安心。
彭浩轩疲倦地揉着额头,算了,不想了。
周一办公区的每个角落里都能找到对着电脑屏幕忙活的职员,秦主管正与他部门的行政人员说着话,身后面一串脚步声,秦主管回头一看,见老板夏亦民走来,马上跟他打招呼。
&ldo;彭浩轩呢?&rdo;
&ldo;彭主管正在和他部门的职员开会。&rdo;
&ldo;让他来找我。&rdo;
秦主管不确定地重复了遍,&ldo;现在?&rdo;
&ldo;现在!马上让他来找我。&rdo;夏亦民冷着脸,往自己的总裁办公室走去。
秦主管看老板的脸色不太好,他摸摸鼻子,想来彭浩轩这个销售总监多半是做不成了。
彭浩轩和部门的职员讨论新一轮的季度销售计划,却被秦主管打断了会议,然后又被告知夏亦民在找他。
&ldo;夏总心情不太好。&rdo;
彭浩轩收拾桌面文件的手略微停顿,&ldo;我知道了。&rdo;他拿起文件离开会议室,回了趟他的办公室将文件放好,又跟刚才会议上的几个职员通了简短的电话,处理好公事后,彭浩轩才前往总裁办公室。
他敲了门,没等面里应答就推门进去了。
坐在椅子上的夏亦民笑吟吟地对他说:&ldo;坐。&rdo;
彭浩轩站得笔直,面无表情地说:&ldo;看来夏总找我是为了私事。&rdo;
夏亦民等了一周又一周,耐心早就耗尽,这时也不跟彭浩轩虚与委蛇,直接开门见山道:&ldo;如果那天我开的条件不够,你尽管跟我提,无论是金钱,还是销售总监一职,这都可以谈。&rdo;
彭浩轩攥紧了拳头,与他对峙了数秒,&ldo;你说什么?&rdo;
&ldo;销售部的副经理怎么样?&rdo;夏亦民志在必得地笑了笑,&ldo;只要你答应让你老婆做我的秘书……&rdo;夏亦民挨了他一拳,被揍得跌倒地毯上,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彭浩轩抓住这个间隙,又给了他一拳。他早就应该这样做‐‐那天就该这样做!用拳头代替他的愤怒。
他在办公室打夏亦民的动静闹得太大了,引起外面的注目,很快,秦主管和几个安保人员进来将他们扯开。
夏亦民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彭浩轩脸上也挂了彩,受了点伤。
秦主管见他还要动手,一边去拦住他,一边怒吼着问:&ldo;你还想不想干了?&rdo;
&ldo;我还他妈的还真不想干了!&rdo;彭浩轩怒气冲冲地将胸前挂着的工作证扔在夏亦民身上,指着他骂:&ldo;我老婆是你能染指的?滚你妈的!&rdo;
这就是他从夏亦民办公室离开的情景,外头围着好些人,不乏对他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但这都无所谓了,这一刻他起码是痛快的‐‐为了尊严,为了一口气。
程菁芸看见彭浩轩下班回来,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还不到三点。
&ldo;我回来了。&rdo;彭浩轩扯开领带,将钥匙放在鞋柜上,边换拖鞋边问:&ldo;我妈她们呢?&rdo;
&ldo;妈带着几个孩子睡午觉还没醒呢。&rdo;程菁芸笑着走近他,在彭浩轩侧过脸来看她时才发现他的脸、下颌一片乌青,程菁芸发出一声惊呼,&ldo;你的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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