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当楼翼然是随楼老爷一同去的京城,过了两日,楼夫人叫人来问她是否见过楼依然的时候,绮罗才知道楼翼然那日是私自跑出府的,且楼老爷追了一路也没有找到他。
绮罗一边暗骂楼翼然鲁莽,一边又为他担心。
直到两个月后,才从楼燕然那里知道楼翼然的下落。
那时,夏花管中的花朵,都已经有了盛极将衰的征兆,繁花之下,是枯萎泛黄的花瓣。
教室里,绮罗站在楼翼然空着的位置前听楼燕然说话。
&ldo;他能一个人跑这么远?&rdo;绮罗目瞪口呆道,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楼翼然已经有这么大的能耐了。
楼燕然浅笑道:&ldo;爹爹娘亲他们也不信,只是五叔来了信,说大哥去了他那里。&rdo;
&ldo;鹿鸣关在哪里?&rdo;绮罗又问,她知道的地方也不过是襄城京城等大家常提起的地方,又问:&ldo;那里可是风沙很大?连饭都吃不上的?&rdo;
何羡之嗤笑一声,斜睨向绮罗,讽刺道:&ldo;先前一口一句长大了,不能再管他了,如今又问的这样细致。&rdo;
绮罗闻言一怔,闭上了嘴,听着外面的蝉鸣。
那蝉叫的越欢,越像是悲鸣。
想到快秋天了,关外应当更冷,绮罗又蹙起眉头,心想怕是过不了几日,楼翼然受不了外面的苦,就会自己回来。
&ldo;那里都是糙原,风沙倒是没有。&rdo;楼燕然浅笑道,见绮罗忧心,又道:&ldo;五叔在那边,定不会叫大哥受苦。至于吃饭,应当与咱们这差不了多少。年前五叔送了一对大雕过来,听说大哥那时就说要去鹿鸣关的。&rdo;
绮罗心知楼燕然在安慰她,感激的向楼燕然一笑。又想倘若那时能劝说他一句,叫他不要这样莽撞的出走就好了。
何羡之正要再讽刺绮罗两句,就听一声鸟鸣声后,两只白头翁飞了进来,直接落在了楼燕然的桌面上,落下后,又扑棱着翅膀去啄楼燕然的手。
楼燕然拿出一个布袋,倒出一点栗米放在桌上,叫那两只小鸟啄着吃。
&ldo;燕然,你到了学堂里也不忘给这两只鸟喂食。&rdo;何羡之伸手摸向一只白头翁。
那只白头翁回头啄了他一下,扭头跳到楼燕然肩上盯着何羡之看。
绮罗心想果然这小鸟都是有灵性,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的。
&ldo;楼燕然,借我玩玩吧。&rdo;教室里一学童见了那小鸟也凑过来。
&ldo;它们不喜生人。&rdo;楼燕然笑着回绝,一挥手,让那两只白头翁又飞出教室。
绮罗看着那小鸟飞走,笑道:&ldo;楼翼然当初还怕你把小鸟丢了,如今看来你也很喜欢它们。&rdo;
&ldo;总是两条生命,送不回去了,自然要好好养着。&rdo;楼燕然垂下眼睛说道。
绮罗看着楼燕然又似乎在伤感一样,心想楼燕然此时是否与她一样有些后悔。若是再多想想,也不至于叫楼翼然孤身一人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听到上课的钟声,绮罗与何羡之回到自己的座位。
何羡之瞄了一眼绮罗,说道:&ldo;不难受?&rdo;
&ldo;什么?&rdo;绮罗边拿书便疑惑的看他。
何羡之笑道:&ldo;楼翼然都不在了,你还绑着?&rdo;
绮罗一怔,随后脸上一红,侧过身去,看了眼楼燕然身边的位置,心想若是坐到那边倒也不错。
&ldo;你到那边坐,苏绫罗听说了,定会疑心你觊觎她的心上人。&rdo;何羡之一手支脸的低声说道。
绮罗收回视线,问道:&ldo;你该不会是妖精吧?怎么这么会猜别人的心思?&rdo;
何羡之一笑,说道:&ldo;多智近妖,我就当你是在夸奖我。&rdo;
绮罗看了他一眼,心中想的却是一句&ldo;慧极必伤&rdo;。
下午放学后,绮罗回到苏家,见过苏老夫人后,却不想立刻吃饭。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看着已经长大了许多的紫藤花,又叫祉儿拿了鱼食过来喂院子里的两缸鱼。
恰在此时,听着禄儿叫了声&ldo;三小姐&rdo;,一抬头,就看到绢罗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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