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绮罗此时看绢罗正有此感,只觉得两个多月不见,绢罗与以往有些不用,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打眼看过去,仿佛绢罗还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小妹妹。
&ldo;大姐。&rdo;绢罗叫了一声。
&ldo;今天刚回来的吗?也没有人跟我说一声,早知道我就过去看你了。&rdo;绮罗说道,将鱼食递给青青,另接过祉儿手中的帕子擦了手。
绢罗微微一笑,说道:&ldo;只有我来看姐姐的,哪有姐姐去看我的道理。&rdo;说完,又抬头看了眼绮罗,示意她叫祉儿等人回避。
绮罗看了眼祉儿,祉儿便带了青青等人出去了。
&ldo;大姐,我有事要请教你。&rdo;绢罗低声说道。
&ldo;什么事?&rdo;
绢罗颔首想了一下,须臾说道:&ldo;姑姑到底是怎么去的?听着石外祖母她说话,只觉得很别扭,每次她只说一半,就不说了。将我吊在那边,心里怕怕的。&rdo;
绮罗一怔,心想石氏这是要给绢罗下马威,叫她知难而退了。
&ldo;姨娘她先前是怎样跟你说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既然奶奶她们说是病死的,那就是了。&rdo;绮罗说道,低头看着缸里的鱼,游来游去,看似自在,游的也不过是那方寸之地。
绢罗见绮罗如此回答,又说:&ldo;姨娘也不知道,只说姑姑是病了许多年才去的。还有石姐姐她叫我给你问好,说她如今陪着表哥守孝,是不能再来与你一同吟诗作对了。&rdo;
&ldo;哦,这是应该的,她不需再与我说此事。&rdo;绮罗应道,心想石妍初的意思是用不着她了,问道:&ldo;外祖见了你怎么说?他还喜欢你?&rdo;
&ldo;我见了外祖几次,多是跟外祖母一同给祖父煎药喂药。&rdo;绢罗说道。
绮罗心想这是石氏防着绢罗呢。
绢罗偷眼看了眼绮罗,又问:&ldo;大姐姐,我与石姐姐是不是相差很多?任谁都喜欢石姐姐的吧?&rdo;
绮罗愣住,见多了绢罗的不动声色,万没想到她会这样直白的问她,抬头看了眼绢罗,见她脸上窘迫的红了一片,笑道:&ldo;各有各的好,你也不需与她比。&rdo;
绢罗闻言依旧不甘心,又道:&ldo;只是我日日与她在一处,处处比不上她。旁人都说我木讷呆板。&rdo;
绮罗笑道:&ldo;旁人?旁人是谁?杨家的丫头婆子?还是石外祖母的丫头婆子?&rdo;
&ldo;……是我一时糊涂了。&rdo;绢罗松了口气,随后见绮罗笑着看她,脸上又红了起来。
&ldo;你只管做你的就好,外祖他年纪大了,最喜沉静知书识礼的女子,你凡事做的稳稳当当,外祖自然喜欢你。&rdo;绮罗伸手摸了下绢罗,杨老太爷自从经历了小杨氏的事,自然是喜欢那老实持重的女子,至于诗词等物,杨老太爷定是不在意的。
&ldo;多谢姐姐教诲,我知道了。&rdo;绢罗应道。
&ldo;我并没有教你什么。&rdo;绮罗说道,见到绢罗又恢复了以往那老实持重的模样,便问:&ldo;可吃过了?没有的话便与我一同吃吧。&rdo;
&ldo;多谢姐姐了,我刚好没吃。&rdo;绢罗回道。
绮罗一笑,拉着她进屋吃饭。
饭后,等着绢罗走了,绮罗便进屋换衣服,将那几层布帛解下,方觉能大口呼吸。
&ldo;小姐,来将汤喝了。&rdo;何妈妈在外间叫道。
绮罗听了,正要将布帛卷起的手一顿,闻着那汤,心想怕不是因为那汤,才会长成……想到这,又不愿再喝那汤,叫道:&ldo;辛苦妈妈了,只是我吃的很饱,就不用了。&rdo;
&ldo;哪能不要,小姐现在连点反应都没了。一个时候出生的,哪能差这么远?&rdo;何妈妈说完,进了里间,见绮罗拿着那布,又道:&ldo;便是不去那学堂,也不能这样折腾自己。这喘不过来气该多难受。&rdo;
&ldo;没事的妈妈,还有几日我便回来了。&rdo;绮罗笑道,说完,又有些伤感,楼八娘、何美人她们都走了,回家后,也难得有机会再出去了。
&ldo;出来喝汤吧。&rdo;何妈妈又催促道。
&ldo;妈妈,我真的饱了。&rdo;绮罗说道。
&ldo;就喝两口,那汤我炖了一日了。&rdo;何妈妈说完,又去外间将汤端过来。
绮罗喝了两口,便叫何妈妈端下去,随后梳洗了一番,就躺在床上。
翻了个身,忽然又坐了起来,心想绢罗今日不是来问她事求安慰的,应当是莫姨娘叫她过来投诚来的。
将自己难为情的一面叫她看到,日后有事了便顺理成章的再来找她。
见绮罗坐起来,禄儿问道:&ldo;大小姐怎么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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