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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第五十一章李云帆打破沙锅马清斋回顾历史

第五十一章李云帆打破沙锅马清斋回顾历史

审讯进行到这里，按理应该差不多了，但在郑峰看来，对马清斋的审讯远没有结束，尽管历史有可能会掩盖一些真相‐‐这些真相还可能被历史彻底埋葬，但作为刑侦人员，只要有可能，那就要还历史以本来的面目。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包家为什么要对马明斋穷追不舍，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呢？只有把这些情况搞清楚了，马家集两起凶杀案的侦破工作才能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郑峰看了看手表：时间是两点三十五分，审讯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马清斋将茶杯里面的水一口气喝了一个精光，把放在椅子上的香烟装进了裤子口袋，有结束谈话的意思。　　但李云帆没有结束的意思。他和郑峰、毕老耳语了几句之后，审讯继续进行。　　马清斋的眼神在李云帆和郑峰、毕老的脸上逗留了片刻。他又从裤子口袋里面掏出了那包大前门牌香烟，从里面抠出一支，叼在嘴上，点着了，划火柴的时候，手有一点颤抖，香烟也不怎么听使唤了。　　严师傅推开门，送进来两瓶开水。　　王萍站起身，拎起水瓶把几个人的杯子都倒满了。王萍见马清斋的眼睛盯着她手上的水瓶，也给他倒了满满一杯水。　　&ldo;马清斋，从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你没有跟我们说实话啊！或者说，你刻意隐瞒了一些事实。&rdo;　　马清斋圆睁双眼：&ldo;我连杀人的罪名都承认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rdo;　　&ldo;请你认真回忆一下，包家茶叶铺失火的事件，还有包家翻船的事件，常言道：&lso;无风不起浪，有果必有因&rso;包家为什么如此执着，在马明斋&lso;死&rso;后十七年，还不肯善罢甘休呢？&rdo;。　　&ldo;这‐‐&rdo;　　&ldo;包家这两起事件是不是和马明斋有关？&rdo;　　&ldo;有关系，又没有关系。&ldo;　　&ldo;此话怎么讲？&rdo;　　&ldo;包家茶叶铺失火的事情跟明斋确实没有关系。&rdo;　　&ldo;那么，包家翻船的事情，你一定知道了！&rdo;　　&ldo;这件事情我知道。&rdo;　　&ldo;讲！&rdo;　　&ldo;我估计就是这件事情埋下了祸根，早些年‐‐就是解放前，龙王山上有好几股土匪，经常到马家集来骚扰，而且专门和有钱的人家作对，我们马家更是首当其冲。我爹死后不久，明斋就和土匪头子二黑子拜了把子。&rdo;　　&ldo;他为什么要这么做？&rdo;　　&ldo;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土匪找我们马家的麻烦了。&rdo;　　&ldo;为什么？你刚才不是讲，龙王山有好几股土匪吗？二黑子不骚扰，其他土匪呢？&rdo;　　&ldo;明斋从二黑子那儿讨了一个幌子，挂在门头上，其它土匪看到这个幌子就会罢手。&rdo;　　&ldo;二黑子是什么来路？&rdo;　　&ldo;原本是一个跑江湖的。&rdo;　　&ldo;什么地方的人？&rdo;　　&ldo;仙女村人。&rdo;　　&ldo;仙女村在什么地方？&rdo;　　马清斋停住了。　　&ldo;仙女村在山城县。&rdo;金所长道。　　&ldo;毕老，仙女村在山城县境内，在通天河南岸，和翡翠村隔河相望。&rdo;郑峰道。　　&ldo;马清斋，照你这么说，在龙王山的几股土匪中，二黑子的名头比较大了？&rdo;李云帆道。　　&ldo;应该是吧。&rdo;　　&ldo;包家翻船的事情是马明斋指使二黑子干的吗？&rdo;　　&ldo;包家翻船的事情确实是二黑子派人下山做的，但不是明斋的意思。&rdo;　　&ldo;这话怎么讲？&rdo;　　&ldo;我娘反对明斋和土匪来往，我也警告他，最好不要和二黑子扯上关系，否则，一辈子都洗刷不清。一旦让马家集的人知道，马家有何颜面在马家集立足呢，马家在马家集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千万不要让几个土匪把马家这潭清水搅混了。可是，明斋已经上了贼船，想撇清已经不可能了，我娘就叮嘱他，花钱消灾倒也罢了，千万不要让土匪祸害乡亲们。我娘的意思是，生意上的事，各家做各家的，千万不要让二黑子掺和。明斋也答应了。&rdo;　　&ldo;后来呢？&rdo;　　&ldo;我爹死后的第三年的春节之前，明斋带着几个家丁挑着年货上了趟龙王山。没想到‐‐二黑子大年初一的晚上到我们马家来回访。在喝酒的时候，明斋和几大商号的掌柜提到了生意上的事情。当时，包家的从省城请来了一个经营山货的行家里手裴老先生，生意一下子火了起来，二黑子把这些话听到了耳朵里面去了。&rdo;　　&ldo;接着说。&rdo;　　&ldo;几天以后，包家的船就出事了。我估计这件事一定是明斋怂恿二黑子做的。&rdo;　　&ldo;他承认了吗？&rdo;　　&ldo;他说没有。&rdo;　　&ldo;后来呢？&rdo;　　&ldo;第二天晚上天黑以后，二黑子来了，从他们的对话中，我才知道明斋确实没有让二黑子做这件事，是二黑子自作主张带人做的。酒足饭饱之后，明斋用两百块大洋送走了二黑子和他的手下。这件事情没有让我娘知道。&rdo;　　&ldo;也许这件事就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呢。要不然，马明斋为什么要给二黑子两百块大洋呢？&rdo;　　&ldo;明斋从来不骗我。&rdo;　　&ldo;他使出借尸还魂的阴招，设下了这么大一个骗局。骗了马家集所有的人，你还说他从不骗人，这不是笑话吗！&rdo;　　&ldo;他自己也很后悔，说自己不该招惹二黑子，后来，包家从省城请来一个私家侦探，明斋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rdo;　　&ldo;那么，后来，马明斋是不是还和二黑子有来往呢？&rdo;　　&ldo;有。不过，到解放前一年就不来往了。&rdo;　　&ldo;后来，你和马明斋见过二黑子吗？&rdo;　　&ldo;没‐‐没有。&rdo;　　&ldo;他到哪里去了？&rdo;　　&ldo;不‐‐不知道，兴许被解放军打死了，或者被抓了。&rdo;　　&ldo;在马家集，还有谁见过二黑子？&rdo;　　&ldo;不知道，二黑子来无影去无踪，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他每次到我们马家来都是天黑以后。&rdo;　　&ldo;马清斋，在你看来，马明斋可能是在什么地方遇害的呢？&rdo;　　&ldo;一定是在普觉寺。&rdo;　　&ldo;为什么这么肯定呢？&rdo;　　&ldo;明斋后来什么地方都不去了，除了普觉寺。&rdo;　　这是马清斋今天下午所说的最有价值的一句话。　　对马清斋的审讯只得告于段落。郑峰已经想好了下一步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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