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若有此规矩,凡是江湖人,便都能留得一份自在,大可不臣,大可桀骜,管那皇帝老儿姓甚名谁,无论有没有通天的本事……刀客最是喜欢自在,也明了自在,因而从不曾妄为。“他身子不好,功夫也不行,我不放心,总得跟在他身边照看一二。除此之外,照夜刀依旧是照夜刀。”“宛娘,劳你费心。”刀客又笑了笑启鹅群衣无贰尔七五贰八一整理本文欢迎加入,目光中很有些温软的意味,是停在静湖枝上的雁。“情种,也就你把他当个经不住的”。从一踉跄稚童,到今日督公,那人又哪里需这般护着。女人也笑了,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刀客额头。“你该同自在空空他们知会一声的”,她又说道。“事关重大,难免多心,江湖可不知你盘算。”“我行事又何须向江湖解释什么。”瞧瞧,这便是少年得志惯出来的毛病了……女人嗔了刀客一眼,知道劝不得了。“托大的东西”,她翻出偷天换日掷到刀客怀里,用了十分的力道。“直接将毒逼出来就好,何必浪费我的好东西。”“他心脉弱嘛,不一定熬的住。好卿卿,谢你大方”,刀客又灌了口酒,嬉皮笑脸,是气人的混不吝。不待女人笑骂,百十明灯下,风铃声齐齐响起,是有客来至“行了,回去吧,管好你的小情郎。”女人闪身进了暗处,刀客再抬眼,她面目已明晰起来,幻化作了风情万种的一张。“这次的好看”,刀客浪荡子似的点评一句,得了个嗔怪的眼神,忙不迭的做了个讨饶的手势,也不再耽搁,飞身回了高楼顶上。刀客推门回来,便见他转着一把窄窄的薄刃,他身上总藏着许多利器,也不知这是打哪摸出来的,刀刃锋利,玉色的指尖一片寒光。“回来了?”见了刀客,他放下手中的薄刃,狭长的眉眼上挑,眼见是还计较着,却仍抬手递了过来,是施恩似得亲近。“咳……还气呢?”刀客握住他的手,见他眼角薄红,一个人也不知是气了多久,险些笑出声来。她还有心要逗他,又有点舍不得。“不敢”。魏观哼了一声,想要发作,隔了这许久,又觉得没个名堂,见刀客眼中笑意明晃晃的,像是要涌出来似得,半是恼,半是羞,眼角愈是嫣红。“是我不好,我给你赔罪”,刀客揉了把脸,好不容易忍下了笑意。她回来时还顺手捎了些羹汤,此时探了探,见温度恰好,便端起来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郁火顷刻便散了个一干二净,却又让人觉得有些不甘,“旁人都是以茶代酒,也便罢了,你这可瞧不出诚意。”魏观轻敲着指尖,缓缓开口,语中微带挑衅,是伸爪子的猫,试探着交融的界限,大胆与小心并存。刀客笑了起来,“酒自然也有,你先把这个喝了,要怎么赔罪我都依你。”你为何这样迁就我呢……?旁人或贪权势,或惧权势,便是吮痈舔痔也是肯的。可你呢?生性如此?还是,情爱吗……?魏观望向刀客浅褐色瞳孔,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倒影,明净的,却辨不分明。他张了张口,想要得寸进尺的讨要什么,却终又沉默下去。可以吗……?魏观垂眼审视己身。尖刻、阴沉、易怒……他想过杀她,也对过锋刃,便是在此时,也是步步盘算,没有半点磊落。他本性如此,是十足的小人,许是时日久了,她便要厌了烦了……只是……那也晚了,她既招惹了他,便没有容她撂手的道理……魏观抬眼笑了笑,是从未有过的明耀璀璨,像藏着钩子似得。刀客从前只知道美人薄怒,如今见了他方才知道,有人嗔笑嬉怒,皆能动荡人心。“阿观……?”刀客看的心痒,单膝跪在榻上,想要亲一亲他。魏观笑意愈深,抬起手来,点在刀客额头上,轻轻把她推到了一旁去,摆明了是要报复刀客方才将他撇到一边。“不是去拿药了吗,拿来吧,还磨蹭什么。”“不急,我先给你赔罪”。刀客也便作罢,笑着摇了摇头,打床底翻出来一坛酒,倾出了一碗琥珀光,递到魏观面前。魏观并未接过酒碗,就着刀客的端持,倾身浅酌了一口。酒是烧刀子,烈的狠,一副生蛮的架势,是呛也要把人呛醉。刀客也确实想要他醉过去……她无意让他知晓逆渡寒毒一事,男欢女爱,什么江湖朝堂,什么宝贝奇珍,除了她和她的刀,都不重要。魏观喝不惯这种酒,方咽了一口,便呛咳起来,肺腑中一片火烧火燎。他有心撂开,想起那日长夜,却顿了顿,又饮了一口。也不知刀客是否还记得……那时她出现在他的房梁上,玄红的绦带烈烈欲燃,金玉相撞清越叮咚,她一身酒气,不由分说的便逼袭过来,容不得半点退避……醺醺然间,魏观望向刀客,野妄再无遮掩的显露出来,眼中戾气汹涌翻滚着,似疯似魔,贪婪又脆弱。她如何不知他是怎样的人……刀客饮了一大口酒,轻轻扳住他的肩,将他推了起来,俯身将酒渡了过去。汹汹烈烈的火焰掀卷起来,又化作奔腾的岩浆,涌入四支八脉。血腥气与熟悉的烧刀子中,刀客嗅到一种尖锐的冷香,他眼中是贪与痴、爱与怖,似要将她拆骨入腹……可他偏又克制着……有这样的眼神,却连个血印子也留不下……刀客轻笑了起来,抓过酒坛,重又满饮了一口。重重叠叠的衣袍下,蛊虫悄悄从掌心爬出,顺着紧贴的身体,钻进细窄的脉搏,带起微小的痛意。刀客盘算的极好,却不料魏观在宫中常年与这些物事打交道,远比她想的更为敏锐。蛊虫入体,不过一息他便清明起来,转瞬辨明了因由。“滚!把虫子拿出去!谁准许你用这法子的?!这毒在我身上十来年了,不用你胡乱操心,逞这样的本事!”惊怕如洪水一般滔天而来,将他扑打在浪潮里,他惯不会好言好语,一开口便似不知好歹的恨与怒。情字极时总如此,烈火灼心,怕是真,恨也是真……他想要刀客爱他,却绝不愿她如此……她是浩荡长风啊……是明耀的炽金辰光,是万千话本说书人愿讲来万万遍的好梦,是永远的明澈的双眼,胆大妄为、快意江湖,欲与天公相比高。而他是水下腐烂的荇藻,是溺水的恶兽,紧拽着她漫不经心垂下的细草茎,怕她离去,更怕折损她的锋芒……他从前听人讲……买金买玉从不敢买好物,只有那些有瑕疵,方觉留得住,他那时嗤之以鼻,到今日方知不假……便此无用一身,唯有些粉红皮囊,破铜烂钱。虽是步步紧逼,步步算计,又如何留住她……魏观攥紧手,只觉得胸腔间有一种欲呕的苦意……气血逆冲而上,他推开刀客的手,伏在榻边,连连呛咳着……堆叠的酒坛摔落而下,骤然浓烈的酒香里,噼里啪啦一地碎裂。刀客抬手封住魏观的气海,不管他的推拒,制住他的双手,拭了拭他唇角的血。他的路行的太窄,没给旁人留余地,也没给自己留余地……打京城至今,他从来紧绷着一根弦,动辄有断裂之患,刀客看的分明。“阿观,我行事如此,你不需太过挂怀”,她开口言声,仍存着疏阔一身的笑意,仍是那副见过大江大河、百样世人的宽容,也仿佛世人皆不在其中。魏观恨意更胜,怨怼、羞怒、恨恼一齐俱来,他挣扎不开,便直刺刺的盯着刀客,像是想要撕下一块肉来。“你瞧,我这样说,你更不开心了……”刀客笑叹了一声,捻了捻他的发丝,让人辨不出前一句的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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