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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8章（第1页）

柳庄道：&ldo;我不猜，过几日总能知道。&rdo;

沈之默道：&ldo;他方才最后一句话提到了绿林，我猜要使绿林手段。&rdo;

孔允宪看他二人都是下人装扮，偏言语气度皆不似下人，有几分好奇。卢帧低声道：&ldo;这二位都不是下人。&rdo;偏沈之默听见了，冲着他二人眨眨眼。

巴巴儿坐了会子，卢俭捋着胡须含笑问道：&ldo;孔先生，此事你看呢？&rdo;孔允宪面色一暗。

卢帧在旁快嘴道：&ldo;我觉得周先生所言极是。不若就烦劳哪位公公套套王爷的口风，他高兴如何如何。&rdo;

卢俭瞪了他一眼：&ldo;胡闹。祭孔圣人乃大事，岂能过阉人之手。&rdo;

沈之默是个聪明的，见状已猜出来了。只怕是世子弄出这篇文章来想掺合进今年的祭孔，齐王也愿意改改祭祀规矩、以立权威。偏他们明面上又都极敬孔家，不便直接下令。遂盼着孔家懂事些、自己答应改，若能感谢一下齐王和世子就更好了。偏孔家并不愿意。自家祖传的规矩，凭什么人家一篇文章就要改？说不定今儿来找贾琮都是孔允宪的缓兵之计。

沈之默横竖不是齐国人，不怕齐王不高兴。乃道：&ldo;我也觉得我们先生言之有理。这文章所言不过是某段时间的古制，之前之后都不同。若想用古制，也到考究出最古的古制才是。再说正日子就在跟前了，这个点儿改祭祀礼仪，实在大不敬。&rdo;

卢俭面上一沉，立时道：&ldo;如此大事，你一个姑娘家莫插嘴。&rdo;

沈之默看他反应这么快，便猜孔允宪只怕反抗得挺坚决，愈发愿意帮他一把。遂耸肩道：&ldo;女人怎么了。我们林丞相也是女人，燕国压根找不出比她更好的丞相。有道理就成，管他男女。&rdo;

孔允宪霎时笑了，道：&ldo;我也听说过林丞相才冠当世，看过她写的诗文。&rdo;

沈之默也笑道：&ldo;林老大人都说，论诗才不如女儿，论政力也不如女儿。&rdo;

孔允宪道：&ldo;还望林丞相能多多弘扬我儒家之学。&rdo;

沈之默顺口道：&ldo;那个自然，林老大人乃当世大儒。&rdo;

卢俭哼了一声：&ldo;林家父女能管什么用？周冀方才无端提起鲁国的刘侗，其意便是，燕摄政王贾琮也与鲁国刘侗一样，养着燕王、世子及其后人，永不造反、永不还政。&rdo;又哼一声，&ldo;这个周冀定然是贾琮的心腹无疑了，与贾琮一般儿诸事不放在眼里。&rdo;沈之默一惊，悄悄去瞧卢帧；卢帧冲她使了个眼色‐‐他竟然不曾告诉卢俭贾琮的身份。

孔允宪轻轻的说：&ldo;他肯明明白白讲在当面，总比装模作样的好。&rdo;

卢俭面色又难看了几分，道：&ldo;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燕鲁二国君不君臣不臣的，早背逆了孔圣之言。&rdo;

沈之默微笑道：&ldo;然而燕王鲁王皆不是君，诸侯罢了。&lso;君&rso;不是不知所踪的太上皇么？连紫禁城中那位都是乱臣所立、算不得数。再有，我觉得孔圣人这个&lso;君&rso;泛指上司而非国主。&rdo;

卢俭拍案怒批道：&ldo;胡说八道！&rdo;

&ldo;哦，好吧。&rdo;沈之默道，&ldo;您岁数大您说了算。&rdo;言语间学了几分贾琮的痞气。

柳庄忽然吟道：&ldo;乞丐何曾有二妻，邻家焉得许多鸡。当时尚有周天子，何事纷纷说魏齐？&rdo;卢俭哑然。

这诗本是讽刺儒家的，孔允宪浑然不恼，含笑道：&ldo;倒也有几分道理。&rdo;乃正色道，&ldo;卢老大人，周先生所言晚生深以为然。祭祀之礼还是不变的好。&rdo;

卢俭长叹一声：&ldo;也罢。&rdo;

孔允宪笑容满面：&ldo;谢老大人明理。&rdo;

卢俭苦笑道：&ldo;你还年轻，不知世事。孔先生，皮之不存，毛将焉附。&rdo;孔允宪神色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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