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茶客说完,乐岚面上似喜似悲。良久才拱手道:&ldo;多谢兄台告诉我。不然,我都不知道旁人在议论什么话。&rdo;
茶客这会子方觉察出他不大对劲:&ldo;兄台,有何不妥么?&rdo;
乐岚强笑了下:&ldo;实不相瞒。我平素也时常去春风楼。这回若不是去了外地,保不齐也在那楼里让匪徒抓做人质了。&rdo;
这茶客是个粗心的,笑道:&ldo;原来是这个缘故。兄台没听明白么?那些客人只被困了个把时辰,便让四位大人和赵王千岁换出来了。&rdo;
乐岚道:&ldo;话虽如此,心里头总有些不安生。日后还是不去花街柳巷了。&rdo;
茶客哈哈笑道:&ldo;这可是因噎废食不是?还不是自己噎着,是听说旁人噎着。&rdo;乃兴致勃勃议论起来。乐岚半走神听着,偶尔与他搭几句话。
离开茶楼,乐岚又去了别处。各处都在议论这个,且一模一样。
三个时辰之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两个人走到乐岚跟前。乐岚知道是内卫,轻叹一声,结账走了。
回到牢房,乐岚躺回冰冷的破棉褥子上,心乱如麻。
次日上午丁眉再来,笑盈盈看着他道:&ldo;乐大人可想明白了?我还是那句话。私通蜀国事小、私通王爷小妈事大。天家颜面最要紧不过。&rdo;
乐岚苦笑道:&ldo;下官委实不曾私通曹娘娘。&rdo;
&ldo;我知道。&rdo;丁眉冷冷的道,&ldo;是那个姓毕的与她私通。&rdo;
乐岚道:&ldo;丁大人既知道,何必来问我?&rdo;
丁眉笑若春风拂面:&ldo;因为我没有你私通蜀国的证据。既知道你已投靠蜀国,将错就错让你替你同僚背着这口黑锅不也挺好?正主儿已经逃了,我又抓不到他。乐大人,天气日冷,眼看就要过年了。&rdo;
乐岚怔了半日,忽然道:&ldo;赵王为何会来长安?&rdo;
丁眉道:&ldo;他委实是来旅行的,可愣是没人肯信,他也无奈的紧。&rdo;
&ldo;大过年的他不在赵国来长安,谁肯信呢?&rdo;
&ldo;赵国又没他什么事。国事都有大臣呢,他又与赵王妃闹别扭。韦太后想来长安、他做儿子的陪母亲来,说的过去。&rdo;
乐岚哼道:&ldo;我不信。&rdo;
丁眉道:&ldo;你信不信有什么打紧。你不过是阶下囚。&rdo;乐岚一噎。丁眉又道,&ldo;说起来,前几日乐老大爷也半夜三更赶到王府,争着要去当人质。&rdo;
乐岚大惊:&ldo;什么?!&rdo;
丁眉叹道:&ldo;大约是想立个功、好替他儿子脱罪吧。可怜老爷子压根不知道你犯了什么罪。&rdo;乐岚不觉捂上额头。丁眉看了他会子,转身走了。
两个时辰之后,乐岚招供。咸阳那道士乃蜀国给乐岚的最后线人,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去找他。并附上了一份蜀国细作的情报密语。
丁博章看罢供词,默然无语。丁眉道:&ldo;蜀国的情报密语我就不给丁大人看了。&rdo;
丁博章点点头,看着侄女心中百味杂陈。半晌,他问道:&ldo;丁指挥使……今年可回家过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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