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初迎娶宋楚怡那段时间,哪怕对宣妃他都不曾这么耐心体贴。
可她睁开眼想看到的人却不是他?
&ldo;陛下……&rdo;叶薇按了按太阳穴,困惑地问道,&ldo;臣妾刚才怎么了?&rdo;
他面无表情,&ldo;你感染了风寒,刚才在太液池边晕倒了。&rdo;
&ldo;风寒?&rdo;叶薇睁大眼,&ldo;那臣妾岂不是给陛下添麻烦了……&rdo;
&ldo;知道就好。&rdo;他站起来,&ldo;以后有病早点延医问诊,别跟这回似的,闹得大家一团乱。&rdo;
这是教训了。叶薇刚想应承,他却根本不给她答话的机会,转身便出了寝殿。
当天到了傍晚,雪终于小了点。往年这时候皇帝都该换衣服准备登上承天门与民同乐,今年却还留在那里没动。高安世催了一次,见他没有动身的意思,便不敢多说。
&ldo;咳……&rdo;
&ldo;陛下。&rdo;高安世如闻天籁,期待地看向皇帝,&ldo;您打算去承天门了?&rdo;再不去民间的灯会都要开始了!
今年皇后被禁足,缺了一个已经很不妥,要是连他都不去,真不知外面会怎么想!
&ldo;慌什么。&rdo;皇帝淡淡道,&ldo;离定好的时辰还有一会儿,不着急。&rdo;
&ldo;陛下,大臣们都等在外面了……&rdo;
皇帝懒得听他絮叨,&ldo;朕问你,叶承徽醒来前唤了个名字,你有没有听清是什么?&rdo;
高安世瞠目,&ldo;名字?&rdo;
皇帝食指在白底蓝釉的瓷盏边缘摩挲,&ldo;朕刚才反复回忆了下,她叫的应该是&lso;蕴初&rso;吧?沈容华的闺名。&rdo;
高安世这么一想觉得也是,缓慢地点了下头,&ldo;好像是这样。不过,您想这个做什么?&rdo;
皇帝溢出丝笑,&ldo;都病得乱七八糟了,醒过来第一个叫的竟是个女人的名字,她也真有意思。&rdo;
高安世扯唇干笑两声,实在没品出这件事哪里有意思了。
&ldo;朕问你,叶承徽和沈容华的关系当真那么好?&rdo;
高安世谨慎道:&ldo;后宫的娘娘、娘子们那些弯弯绕绕陛下也能猜到,看起来亲厚的并不一定真的亲厚,不过叶承徽和沈容华确实有几分亲如姐妹的意思。不说别的,单看宣妃娘娘出事那天晚上,叶承徽那般尽力地为沈容华争辩,就知道她不是做做样子而已。&rdo;
皇帝喃喃自语,&ldo;所以,她今天心情不好也是因为沈容华了……&rdo;
高安世完全跟不上皇帝的思路,倒是旁边的贾康似有所悟,视线瞥向东殿的方向,脸上浮现出某种跃跃欲试的神情。
&ldo;行了。&rdo;皇帝终于站起来,语气轻松,&ldo;也该去承天门上点灯了,让左相大人久等了多不好。&rdo;
高安世长舒口气,再顾不得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连忙吩咐宫人摆驾。
叶薇觉得在自己睡着的时候一定发生了点什么,才会让皇帝对她的态度那么恶劣。有心想找个人问问,可惜她是独自出来,永乾殿内没有一个合适提问的对象,只能一边喝药一边暗自苦恼。
小半碗药喝下去之后,她觉出点异样。那个跟在高安世身后的官宦,怎么老是有意无意地看她?
那感觉,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似的。
她不动声色,&ldo;有点苦,你再去拿点甘糙蜜饯来。&rdo;
宫人领命去了,叶薇笑着看向贾康,&ldo;盘子太远了,劳烦中贵人把那里的蜜枣递给我一下。&rdo;
贾康应了声,弯着腰端起金盘,恭恭敬敬呈到叶薇面前。纤指拈起一颗放到嘴里,她道:&ldo;多谢中贵人。&rdo;
&ldo;举手之劳,娘子何必和臣这么客气?&rdo;贾康笑,&ldo;只要娘子需要,再大的事情臣也乐意为您效劳。&rdo;
叶薇等的就是他这句话,&ldo;既然如此,我还真有个疑问想请中贵人解惑。&rdo;
&ldo;娘子请说。&rdo;
&ldo;适才我醒来,觉得陛下神情好像不太对,不知是不是我病中失态,冲撞了圣驾?如果是,还望中贵人告知,我也好去给陛下赔罪。&rdo;
她和贾康到底不熟,所以话也说得冠冕堂皇,即使被人听去了也摘不出她半分错来。
贾康见她这般谨慎也很满意,打量其余服侍的人都守在门口,料想听不到他们的话,便压低了声音,&ldo;其实这事儿吧,臣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您呐。确实有点棘手。&rdo;
他说得严重,叶薇忍不住蹙眉,&ldo;怎么了?&rdo;
&ldo;您醒来前是不是叫了谁的名字?陛下听到了脸色不大好,约莫……约莫是误会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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