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后,我还签署开除了一名男生。
那天傍晚,我到学生食堂用餐,无意中看到一个无法容忍的场面:一个男学生与食堂卖饭的一位年长女工发生了争执,这个学生竟然把一碗满满的稀饭,盖倒在女工头上!
几天后,我在大会上向这位男生讲述开除他的理由:&ldo;第一,你是青年,她是长辈;第二你是男人,她是女人;第三,你是大学生,她没有文化‐‐凭着这三点,你还这样做,非开除不可。&rdo;
在一次次处分学生的过程中,我陷入了深深的苦恼。我们过去多么希望年轻的生命能够排除一切高压强力,勃发出灿烂的生命光辉和艺术光辉啊,但当我们千辛万苦地做到了这一点,竟发现勃发出来的有一半是邪恶。在校内我暂时有权整治,在校外呢?邪恶既然已形成了一种勃发的势头,靠我们的处分能够阻遏得了吗?如果这些新起的邪恶与社会上残留的历史邪恶合流交汇,将会出现什么情景?如果这些邪恶不以拳头或稀饭的形态表现出来,又将会形成什么局面?
四
更苦恼的事情是,我们的处分那么正义,却也保留着一些疑问。
很多年后的一天,我在北京一个杰出人士云集的场所喝酒,一位可爱的女士恭敬地称我院长,并把她的丈夫介绍给我。畅谈中,他们思路清晰、体察世情,让我精神陡振,便问那位女士是哪一届从我们学校毕业的,她说:&ldo;院长,我就是被您开除的五个女生中的一个。&rdo;
一次去海口,朋友到机场来接,顺便说起还有我的一位学生也想来,但走到半道就换车回去了,似乎对我有一点尴尬心理。我细细追问,终于明白,他就是被我开除的那个男生,现在是一家公司的本份职员。
我在交谈中问过他们对当年开除的看法,他们都说,那个处分没有错。
当然,没有错。
但是,就在与他们&ldo;重逢&rdo;的前后,我还遇到了当时学院里的几个优秀学生,与他们一对比,心情就复杂了。
例如,那个依然英俊的学生我给他颁过奖,毕业后多年不见,却在飞机上遇到了。他很繁忙,也很得意,没说几句话就已经告诉我,他在省文化厅负责创作。问他参与了哪些创作,他报了八、九个剧名。
我能听到(3)
我问:&ldo;这样的戏,听起来都比较左倾保守,能做好吗?&rdo;
他说:&ldo;几乎所有的大奖都得了。全省的,全国的。&rdo;
我问:&ldo;有观众吗?&rdo;
他说:&ldo;也有一些。以送票为主。&rdo;
我问:&ldo;有自己来买票的观众吗?&rdo;
他说:&ldo;这很少。&rdo;
我问:&ldo;多少?&rdo;
他迟疑了一下,说:&ldo;每场十五、六个吧。&rdo;
我问:&ldo;每个戏演几场?&rdo;
他说:&ldo;两三场吧。&rdo;
我问:&ldo;每个戏该有多少投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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