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儿忙又问:&ldo;你看到他动手了?&rdo;
吴泗怔了一下,才道:&ldo;昨晚家里没有外人,只有他。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钻进来的。&rdo;
&ldo;你没看到他动手?&rdo;
吴泗不情愿地点了下头,又道:&ldo;昨晚服侍老相公吃过饭,我就回自己屋里去了,后来去堂屋看他,就见那个鼓儿封站在堂屋里,老相公躺在他脚边。&rdo;
瓣儿回头对池了了说:&ldo;吴老伯并没看到封伯动手。这中间一定有误会,不过封伯为何会招认自己是凶手?&rdo;
&ldo;我去狱里看他,他说话的样子很怪‐‐&rdo;池了了忽然望向路那头,&ldo;姚禾来了。&rdo;
姚禾背着木箱和一个公人打扮的中年人一起走了过来,见到她们,笑着招呼:&ldo;赵姑娘,池姑娘。&rdo;
瓣儿站起身问道:&ldo;你收到我的信了?&rdo;
&ldo;信?没有。我去府里候差,听说了董伯父的案子,就去申领了复检的差事。你们等一等,复检完就可以进去了。&rdo;
姚禾和那个公人进了院子,瓣儿低头见吴泗伤心委顿的模样,便又蹲下去,在他耳边大声道:&ldo;吴老伯,范楼的案子我们已经查出来了,你家老相公并没有说胡话,范楼那具死尸并不是董谦。&rdo;
吴泗猛地抬起头,惊问道:&ldo;真的?小相公还活着?&rdo;
瓣儿还没来得及解释,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吵嚷起来:&ldo;让我进去,父亲!父亲!&rdo;
回头一看,一个年轻男子哭喊着要往院里冲,被两个弓手死死拦住。吴泗在一旁颤着声音叫了句:&ldo;小相公?!&rdo;随即慌忙从墙根爬起来,伸着双臂向那年轻男子快步赶过去。那年轻男子扭头看到,流着泪迎过来,抓住吴泗双臂,哭道:&ldo;吴叔,我父亲究竟出了什么事?&rdo;
瓣儿惊望向池了了,池了了点点头,轻声道:&ldo;他就是董谦。&rdo;
吴泗也哭起来:&ldo;是我的不是,没看好家,没防备那老贼,他杀了老相公……&rdo;
吴泗说着就要跪下来,董谦忙伸手拉住,两人一起哭起来。
过了一阵,姚禾和那个公人走了出来,那公人说了声&ldo;家人可以进去了&rdo;,随即带着两个弓手走了。董谦立即哭着奔了进去,吴泗也赶忙跟了进去。
姚禾走到瓣儿和池了了近旁:&ldo;封伯的口供和董老伯的死因有些对不上。你们随我进来看‐‐&rdo;
三人一起走了进去,堂屋中传来董谦号啕痛哭声:&ldo;父亲,孩儿不孝!孩儿不孝!&rdo;董谦跪伏在董修章的尸首旁,不住痛哭自责,吴泗也跪在一边呜咽,看着让人心酸。
姚禾将瓣儿和池了了唤到院子另一边,低声道:&ldo;董老伯是因后脑磕伤,流血而亡。封伯口供上说,他和董伯伯在堂屋中发生口角,一把推倒了董老伯。但堂屋中并没有找到磕伤处,有血滴从堂屋一直延伸到后院一只大缸边,缸沿上有一处血迹,董老伯应该是在那里磕伤的,而后才走到堂屋中摔倒在地。&rdo;
池了了忙道:&ldo;封伯在说谎?他为什么要说谎?他并不认识董老伯,昨晚受老友托付来还钱,才第一次来董家。&rdo;
姚禾道:&ldo;我看初检验状上,后院还有扇门,昨晚并没有闩上。恐怕凶手另有其人,那人在后院推倒了董老伯,从后门逃走。&rdo;
池了了更加吃惊:&ldo;那会是什么人?封伯为何要替他顶罪?&rdo;
这时,大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是曹喜。
赵不尤和墨儿、乙哥忙出门去寻刘小肘。
刘小肘一向在东水门内外、汴河两岸走卖,他们先赶到汴河岸边,向人打问,有个说刘小肘刚刚经过这里,往北岸去了。三人忙上了虹桥,向两头张望,乙哥眼尖,远远看见刘小肘在汴河北街东头。他腿脚快,飞一般下了桥向那边跑去。赵不尤和墨儿忙跟了过去,等走近时,见乙哥和刘小肘已经扭打着滚倒在地上,刘小肘筐子里的干果撒得满地都是。
赵不尤忙大声喝住,墨儿过去将两人分开拉起。乙哥仍不罢休,不住嚷着:&ldo;敢坏你小乙爷的事?我把你个小肘子打成鹌鹑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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