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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6章（第2页）

正文第896章

话说梁江二位仵作连夜验尸。江仵作看了那位咸阳花魁白兰的尸首老半日道：&ldo;她这相貌是如何当上花魁的？&rdo;

朱桐道：&ldo;人死自然与活着不同。活着时会好看许多。花魁不是还有卖艺的么？&rdo;

江仵作道：&ldo;属下便是说她活着之时，模样平平。纵然精通吹拉弹唱也不该是个花魁，寻常出名些的粉头都比她好看。&rdo;他又打量了尸首几眼，犹如打量一个活人，&ldo;且胖。没有这么胖的花魁。&rdo;

刘戍在旁瞧着，嘀咕道：&ldo;夏奎不是夏奎，花魁也不是花魁。&rdo;

朱桐皱眉：&ldo;她是咸阳的。来索要尸身之人未必可靠，明儿得去咸阳找见过她的镖客。&rdo;他叹道，&ldo;幕后是谁、有几层幕后尚且不知。今儿本想加紧些抢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看来不容易。&rdo;

秦王及几位大人也都皱起眉头。陈大人道：&ldo;那个姓毕的家里可去查了？&rdo;

朱巍道：&ldo;已打发人去了。只是人家定然早已收拾干净首尾，难有什么得用的线索。&rdo;

屋中霎时寂然，只余两位仵作验尸之声。良久，刘戍忽然道：&ldo;要不要去花楼碰碰运气？&rdo;众人一愣。他解释道，&ldo;咸阳与长安这么近，人口往来想必不少。在咸阳爱逛花楼的少不得也爱逛长安花楼。嘿嘿眼下正是花楼开市之时。派几个捕快换上寻常客人的衣裳，去几个大些的窑子吆喝一嗓子，谁见过咸阳百花楼的花魁白兰？&rdo;

朱桐点头道：&ldo;可以一试。&rdo;遂打发了几个伶俐的衙役往城中数处著名青楼而去。

两位仵作重新验了回尸，发觉此女右手上有握笔薄茧，想来是个识文断字的。此外也瞧不出别的。时日太久，想验出精确的死亡时间已不成了。

过了一阵子，外头有人进来回道：&ldo;有位兄弟领着春风楼的眉姑娘来了。&rdo;

朱桐与刘戍不觉互视一眼。刘戍道：&ldo;莫非粉头们也互相熟识？&rdo;朱桐吩咐喊他们进来。

那眉姑娘披着大氅匆匆走了进来，垂泪向朱巍拜道：&ldo;朱大人，奴家与白兰妹妹乃文墨之交。虽不曾见过面，也认得了有大半年。听闻她已遭不测，奴才想看看她。&rdo;

朱巍指着那女尸道：&ldo;那就是白兰姑娘。&rdo;

眉姑娘取帕子拭泪，走近女尸，口中喊&ldo;妹妹&rdo;，眼泪霎时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哭了会子，她忽然止住了：&ldo;这个……当真是白兰妹子么？&rdo;

朱桐身子一动：&ldo;你认得么？&rdo;

眉姑娘摇头：&ldo;不曾见过。可……她竟没有耳洞？&rdo;

朱桐两步跑到女尸前定睛一看：果真没有耳洞！忙说：&ldo;会不会她不肯打耳洞？&rdo;

眉姑娘断然道：&ldo;不论什么来历，但凡进了我们那地方，没有不打耳洞的。我虽不曾见过白兰妹妹的模样，这个女人绝非楼子里的人物。朱大爷只管信我。&rdo;

朱桐思忖道：&ldo;寻常女子也都打耳洞的。还有什么人不打么？&rdo;

&ldo;那奴家就不知道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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