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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ldo;没，我辞职了。&rdo;

&ldo;辞了？&rdo;程悍挺诧异，&ldo;干腻了？&rdo;

关青说：&ldo;没有，我们科长想出来单干，缺人手，问我愿不愿意跟着他，我觉得跟他单干也挺好。我能入点儿股份，虽然前期可能累些，但毕竟自己的事业，自己能做主，还是比给人打工强。&rdo;

程悍想了想，赞同道：&ldo;嗯，说的很对。&rdo;

两人又没话了，过了一会儿，轮到关青问：

&ldo;今天酒吧那边顺利吗？&rdo;

程悍说：&ldo;顺利，我就一唱歌儿的，能有什么不顺利的。老子唱功又没话说！&rdo;

关青就笑，&ldo;对，你唱的最好。&rdo;

程悍嗤笑：&ldo;你听过几个歌手唱歌，怎么就敢肯定我唱的最好？&rdo;

关青盯着棚顶，很认真地说：&ldo;我以前跟着你去过很多音乐节，也见过很多乐队的现场了，可我还是觉得你们最好。&rdo;

&ldo;怎么个好法儿？你说说。&rdo;

&ldo;嗯就是特自信，特大气的感觉。&rdo;

&ldo;是吧？&rdo;程悍就骄傲了，&ldo;特牛逼有没有？那么多乐队，玩儿摇滚的，唱民谣的，唱得好的一抓一大把，但这大将之风，非得是我程悍。&rdo;

&ldo;是！你最牛逼。&rdo;

程悍觉得这话听着有点儿怪，怎么不太像好话？

但他没深究，胡思乱想间也就睡着了，可睡得不好，因为他总觉得关青在盯着他。期间有那么一次他睁眼，还真就捉到了关青那特明亮的眼睛，被他看到后马上闭紧，闹得程悍特别扭，特想发火。

然后大中午的，程悍刚睡得好一点儿就听外面啪嚓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碎了。

他这职业，非得是天亮睡觉，最次是下午两三点才能睡醒。本来就睡不好，这一下他起床气更大了。

他阴郁地打开门，瞧见关青蹲在厨房的地上拿纸巾擦着碎玻璃，旁边的垃圾桶里装着摔碎的盘子和菜。

他走上前盯着关青的发旋，说：&ldo;关青，你站起来。&rdo;

关青就站起身，眼神躲闪。

&ldo;你能不能别这样？你这样我特别扭，咱能还像以前那样相处吗？&rdo;

关青没说话，转身到水池里洗了手，背对着程悍说：

&ldo;你觉得我要是能像以前那样跟你相处，那咱们至于到今天这地步吗？&rdo;

他说完拿起抹布，一个碗一个碗的擦干，摆进碗柜，但碗外面的花纹必须工工整整的对成一条直线。

&ldo;你……&rdo;程悍有些难以启齿：&ldo;你是就喜欢男人，还是就喜欢……咳。&rdo;他没说完，但话外音昭然若揭。

&ldo;对，我就喜欢男人，男人里我最喜欢你。&rdo;关青回答的很坦然。

程悍皱起眉，这并不是能让他感到骄傲的事，&ldo;你试过？&rdo;

&ldo;嗯，去年我试着谈过，那个男人的嘴巴很像你，身材也像，&rdo;他把切好的菜放进炖锅里，边说：&ldo;我们一起吃过饭，看过电影，约会过。后来，&rdo;关青顿了顿，好像陷入很不开心的回忆，&ldo;我们试着接吻，但那感觉不对，我就跟他分手了。&rdo;

程悍只要想到关青跟男人接过吻，那个男人还长得像自己，心里就说不出的怪异，如鲠在喉，像吞了苍蝇。

&ldo;那你试过其他人么？&rdo;

&ldo;没那个必要。&rdo;

&ldo;为什么？&rdo;

关青又开始在灶台前忙起来，嘴里却不停：

&ldo;你想象一下，你心里有个人，这人你喜欢了很多年，你知道你们不可能，于是你找了一个跟他长得像的，但你知道你找的是个替代品，你跟那个人接吻时会不会走神？你看到那个人的脸时会不会失望？你每跟他亲密接触一次，你求而不得的那个心情就会无限放大。本来你找个替代品，是为了让自己开心一点，但最终你发现，那只会让你更难过。&rdo;

关青停下动作，又接着说：&ldo;况且，每次我跟他接触，只要他碰到我，我就觉得恶心，一方面觉得恶心，一方面我觉得我对不起你。尽管你并不知道，也不在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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