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波澜不惊,并不带情绪的叙述,却更显其中苦涩难挡。
关青把饭菜盛盘摆到桌上,独自坐下。程悍在旁木头似的呆站了会儿,觉得无话可说,气氛僵硬,打算要走。
他从卧室随手扯了件t恤,走到门口,又听关青说:&ldo;其实你不必走,该走的是我。&rdo;
程悍不知该走还是该留,他把关青找回来,不是为了让两人这般不尴不尬。
&ldo;程悍,&rdo;关青抬起头望着他,眼神带着可怜的希冀:&ldo;你还没听完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要听完吗?&rdo;
程悍的手从门把上挪开,坐到关青面前,&ldo;你说吧。&rdo;
☆、第十章
关青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对程悍异样的感觉时,就已经收不住闸了。
老头儿果然挺了过来,关青已刚刚压线的分数顺利升上县高中,程悍嘛,读完初中都算是老天开恩。
县高中离镇上百十公里,因为住校,老头儿对他特不放心,可又舍不得路费去看他。
刚好那阵儿程悍迷上了骑摩托,老头儿就抓住这个免费劳力,隔三岔五让他给关青送东西。
那天瓢泼大雨,程悍车座上用塑料布卷着个被子,百十公里的路,程悍从头湿到脚。
等关青回到寝室,地上一地的水,程悍湿透的衣服搭在柜子上,他自己穿着个小裤衩大咧咧地躺在关青床上翻着本杂志。
寝室的人对此已经麻木,每次他来,寝室必然是各种垃圾和烟头,好在程悍为人豪慡,关青又自动负责善后,也就很太平。
&ldo;下课了?有饭没?&rdo;
关青拖着地,头也不抬地回:&ldo;你怎么不吃完再来,小卖铺都关门了,我上哪儿给你弄饭?&rdo;
程悍从床上坐起,少年人未长开的骨架已初显高大的形态,又浑身精瘦,胸脯坦荡荡,一身流氓气。
&ldo;我他妈顶风冒雨给你送床被子,怎么在你嘴里落不到一个好?连个笑脸都没有!&rdo;
关青就仰起脖子,嘴唇向两边翘,眉眼纹丝不动。有两三秒,又咧开嘴巴,露出齐整的八颗牙齿,面部肌肉抽搐,把个皮笑肉不笑诠释的很完美。
程悍:&ldo;……操!&rdo;骂完后,自己却忍不住笑了。
他那一副无可奈何又很头痛的表情,成功让关青真正笑出了一声。
他从柜子里翻出半袋月饼,扔到床上,&ldo;吃这个垫垫吧。&rdo;
程悍吃了小半个,发现味道不对,&ldo;你这月饼什么时候的?&rdo;
&ldo;中秋节的啊。&rdo;
&ldo;中秋节都他妈过了半个多月了!&rdo;
关青啊了声,凑上前问:&ldo;长毛了?&rdo;
&ldo;你自己尝!&rdo;程悍愤愤不平地把月饼递到他嘴边。
关青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咂巴咂巴嘴:&ldo;好像是坏了。&rdo;
&ldo;什么叫好像,就是好吗!&rdo;程悍皱着眉头,很是憋屈,却想了想,又把剩下的半个直接扔到嘴里,一边嚼一边瞪着他。
紧挨着关青床铺的哥们儿爬上床,发现程悍那本杂志上一个三点式的欧洲美女,腆着脸上前问:
&ldo;悍哥,好书啊?&rdo;
程悍呵呵一笑,拿起杂志跟那哥们儿交流起来。
等关青上床的时候,俩人正聊得热火朝天,他瞥到程悍那贴身内裤里显出的轮廓,十分臊得慌,抬手拿被子给遮住了。
&ldo;干嘛你,&rdo;程悍从杂志后面斜过眼,&ldo;姑娘|裸||体不敢看,男人的你还不敢看啊?&rdo;说着话又把被子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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