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约莫只是走开半晌,傅臣便又看向了姜姒,她也还看着他。
姜姒道:&ldo;听说你在开始在朝上做事,想来日后肯定是高官厚禄,皇爷……&rdo;
她忽然顿了顿,似乎怕触及傅臣伤处。
傅臣却因为被傅渊告知了事实,所以并不介意,所以他看上去坦荡又不在意,捏了她手掌道:&ldo;此事不必介怀,你只管放心地嫁进来。他日……&rdo;
之后的话,傅臣没有说,可眼底的神色,已慢慢沉了下去。
那是一双看着天下的眼,而不是看着他女人的眼。
姜姒陡然惊觉,这是野心。
她坐在傅臣的腿上,道:&ldo;你在想什么?&rdo;
&ldo;想……&rdo;傅臣看她似乎有些忧虑,由是缓拉开唇角,亲了亲她,&ldo;你。&rdo;
想你。
花言巧语。
姜姒不自觉脱口而出:&ldo;原只觉得你不会这些,却不知哪里学来的,莫不是跟谢乙这等无赖混久了,所以竟与他一般了?&rdo;
&ldo;谢乙风流是谢乙风流,我与他不一样的。&rdo;
傅臣嘴唇贴着她嘴唇,说完了,就慢慢地吻上,湿润的舌尖描过去,便感觉自己怀里娇软的身子有些微微的颤抖,他心知她终究有些害怕,却没放开,而是加重加深了这个吻,抱她抱得更紧,也觉得身下渐渐有些压抑不住。
姜姒不是没经过人事的,自知这场面危险至极,她烧红了脸,莫名觉得抵触,两手按在傅臣的肩上,僵硬极了。
眸底那几缕墨色加深,傅臣是个自制力很好的人,终于又渐渐地放开了她,道:&ldo;你害怕?&rdo;
垂着头,低下眼,姜姒又用眼尾扫他,道:&ldo;你也是个登徒子。&rdo;
&ldo;也?&rdo;
傅臣挑眉。
姜姒道:&ldo;闻说谢方知就是这样的人,从来轻薄好人家的姑娘,你也轻薄我。想来若我嫁了你,必定要将谢乙这人赶出门去,不叫你与他一块儿,竟是渐渐学坏了。&rdo;
她抽了绣帕,擦着自己嘴唇,也有几分清甜的口脂印在了绣帕上,叫她好一阵难堪。
傅臣看得想笑,拿了她手里绣帕帮她擦,却缓声道:&ldo;遇见自己中意的姑娘,你以为男人是什么东西?若能忍,那不是柳下惠,是圣人。&rdo;
&ldo;忍不了那就是禽兽。&rdo;姜姒斜他一眼,却一下跳开了,离他有些距离。
傅臣顿觉怀中空荡荡地,那几分暖香也散了,于是叹气:&ldo;姒儿,明岁我们便是夫妻了。&rdo;
&ldo;我知道……&rdo;
姜姒去看那写着吉日的单子,却说道:&ldo;我爹身子不大好了,若我刚及笄便嫁人,怕不能在他跟前儿再尽孝太久,因而准备多留些时日,所以才与你说选这一日。你若心里不高兴,我便高兴;你若同意了,我也高兴。&rdo;
&ldo;那可有不高兴?&rdo;
傅臣问她。
姜姒摇摇头:&ldo;你心里不高兴,证明你在意我;你若同意了,那是你体贴我。我哪儿该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rdo;
&ldo;傻姒儿……&rdo;
傅臣起身,手指摩挲着她脸颊,只看她耳垂上染着的几许粉红,才明白那百炼钢忽然化作绕指柔是个什么意思。
纵使他有千般万般的野心,在朝堂上有无数的算计,在姜姒面前似乎也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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