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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元遥已经吃好了,将碗筷放下,说:&ldo;成不了。&rdo;

&ldo;为何?&rdo;陶惜年有几分惊讶。

&ldo;与我订婚的姑娘得了重病,一直在家休养。&rdo;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只是在说一个事实。陶惜年心想,果然是没见过的,没感情。

&ldo;病了多久了?能好么?&rdo;

&ldo;有些年头了,一直不见好。&rdo;

哎,这不是耽误人婚事么?但得知这个消息的陶惜年,心情居然有几分雀跃。

看来修远是要与他一样继续独身了,呵呵。

两人一妖吃好了饭,雨还在下着,稍稍转小了些,淅淅沥沥。阿柏怕元遥跟他抢活干,见几人都吃饱了,便心急地去收拾碗筷。

陶惜年的心情难得地好,翻出出门时带上,却许久不曾弹的古琴,调了音,和着雨声便弹了起来。琴声缓缓传出,正是一曲高山流水。琴声安静祥和,令人听了便能静心。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他有好几样学得不成,但乐学得极好。当年读书的时候,教琴的夫子时常夸他,说他再好好学学,便能出师了。但他爹是绝不可能同意的,他不可能让他去做一个小小的琴师。因此他也就把弹琴吹曲当个乐子,兴致来了便弹一曲,以抒心志。

元遥没跟阿柏抢着去洗碗,而是静静坐在一旁,听陶惜年弹琴。

一曲弹罢,阿柏从厨房蹦蹦跳跳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小酒瓶,兴奋道:&ldo;道长!我能喝一口尝尝吗?&rdo;

这酒也是元遥派人送来的,做肉的时候放一点酒,可以提味去腥。

&ldo;只能尝一杯。&rdo;陶惜年道。他将酒瓶打开,闻了闻,是好酒,酒味香醇。不过他不怎么能喝,还是算了吧,但元遥或许想喝。于是他抬头问元遥:&ldo;修远,你想喝酒么?&rdo;

&ldo;喝一杯。&rdo;

陶惜年笑道:&ldo;那我也喝一杯。&rdo;

阿柏给每人倒了一杯酒,自己一口气喝了,酒味有些冲,他打了个饱嗝,满嘴酒气,趴在桌上,等陶惜年继续弹曲。

&ldo;道长,你快弹琴啊,要不要高歌一曲!我好久都没听你唱歌了!&rdo;阿柏的语气有些夸张,像是已经醉了。

陶惜年仰头饮尽那杯酒,弹了一下阿柏头上的叶子,笑道:&ldo;你就醉了吗?真是不行啊。你听过我唱歌?&rdo;

他的确很久没唱过歌了,刚上山那阵,他觉得心中不宁,便弹曲高歌,反正山上无人,也没人听见。唱得是好是坏,也无人评价。他得了乐子,也不影响别人,岂不正好?师父也不曾说他唱得难听,他就默认自己唱得好了。后来习惯了山上的生活,便很少唱了。

&ldo;啊,在你没捉住我之前听过。那时我刚能听见声音,你有时唱得好听,有时简直令人疯癫……&rdo;

陶惜年一拳砸在阿柏头上,阿柏趴在桌上,没醉也昏了。

元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脸微微发红。陶惜年觉得酒气上头,就想唱歌。

他将琴摆好,弹了一曲,与先前大不一样,是一首激扬之曲。过了一阵,他唱道:&ldo;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rdo;

正是魏武帝的《短歌行》。

他声音清亮,曲调慷慨激昂,令人听了忍不住应和。元遥又喝了一杯,他觉得这曲子,正适合配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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